危險臨近,方澤也不得不分出心神。好在現在心火不滅盞的灼燒之痛,減輕了不少。看著這頭狼快速奔襲,離自己的身軀越來越近。如今之策只能硬抗,只期望那風雷體不能讓他失望。
頭狼巨爪一揮,重重地抓在方澤的前心出。頓時火花四射,在破爛的衣衫中露出一件軟甲。這五方軟甲自購買後,幫著方澤抵擋了多次攻擊。借軟甲的防禦之力,加之方澤肉體強悍,竟硬生生地抵擋下了頭狼的攻擊。
方澤不敢分神太多,繼續將心神投入燈盞之內。抵禦著燈盞的灼燒之痛,神魂繼續下潛。
看著面前這個小孩竟硬扛下了自己的一爪,頭狼仔細觀察起了方澤。發現這個小孩竟穿著護體軟甲,頭狼震怒,心想:“好小子,居然還有這等保命手段。身上有軟體,那你頭上不能有頭盔吧。我看你今天是在劫難逃,你拿命來吧。”
想到此處,頭狼又是一個前撲,一爪對著方澤的頭顱猛拍而下。看到這個場景,方澤也是沒辦法。如果這一爪真的逼近,自己也只能放棄這次機會。一拳擊殺這隻頭狼,將其碎屍萬段。
就在那頭狼巨爪離方澤頭顱還有兩寸的時候,一聲嘆息從方澤身後傳來。一條巨大的鞭影,抽打在頭狼的腹部。頭狼騰空的身形,不受控制般倒飛出十幾米。
靈魂力掃過,方澤看到了一條身長六七米的銀環花蟒。
銀環花蟒本不想管這樁麻煩,想著這頭狼將方澤殺死後,再結果頭狼,拿著寶物遠盾。這就在方澤迎接頭狼那一擊時,那一爪彷彿抓在她的心裡一般。難過後悔的情緒衝進她的腦海,彷彿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一樣。自己應該去救那個少年的,畢竟他曾經幫過自己。
負面情緒閃過,看到方澤並沒有死去。銀環花蟒打定主意,一定要保證這男孩的周全。見頭狼再次攻擊,男孩並不還手。銀環花蟒微微一嘆,一尾甩在了頭狼的腹部,將頭狼抽飛。
經受這一擊,頭狼有些發矇。看著怒視自己的銀環花蟒,頭狼傳音道:“銀環花蟒,你怎麼和人類混到一起了?你就不怕你家長輩知道這事兒嗎?快些走開,我當這件事兒沒發生過。”
銀環花蟒吐著信子,傳音回道:“這個小孩幫助過我,今天你休想傷他。識相的趕緊滾蛋,不然老孃宰了你們三條笨狗。”
聽到這絲毫不讓步的話語,頭狼殺意湧起,直接對著銀環花蟒攻擊而去。
遠處抵禦風壓的天炎,看到一狼一蛇打了起來。心下稍安,釋放出全部靈力,抗衡著那兩頭颶風狼。天炎二星初期實力全部爆發,兩頭颶風狼有些支撐不住,竟節節後退。
而在不遠處,一狼一蛇打得如火如荼。蛇身舞動,或盤、或繞、或似柔軟藤鞭、或似出鞘利劍。狼身閃動,或撲、或跳、或翻轉、或避讓。二者不分上下,你來我往,難解難分。
方澤心神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另一半神魂已經完全浸沒燈盞之中。只等神魂完全掌控燈盞,第二法身就算修煉成功。
十分鐘後,方澤感覺自己的的靈魂與那燈盞有了某種特殊的聯絡。彷彿他自己就是燈盞,燈盞所經歷的種種事情也投入到他的靈魂之中。
天地初開之時,一團懵懂的火苗,誕生在這天地之間。它漂浮游走著,走過雪山,穿過山林,跨過大江,越過大海。它去過天邊,看到天宮的雄偉。它潛入地底,瞥見過地心的黑暗。終於它看到了一個人,可能是這宇宙中第一批人類。
他是一位高深莫測的白髮老者,老者伸出手,接住了它柔弱的身軀。老者在虛空中一抓,一個鬚根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老者緩緩將它放在鬚根之上,一種重獲新生般的感覺充斥著它的身體。老者再次虛空一抓,一座青玄銅山出現。老者用整個銅山煉製了一個燈身,將鬚根及火苗緩緩放入燈身之中。這樣它有了形態,有了名字,心火不滅盞。
燈盞陪著老者度過了無數的夜晚,寫了無數的功法與心得。
後來老者收了很多弟子,他將燈盞給了最得意的弟子後,老者消失了。萬載過去,燈盞再也沒見過那老者。
燈盞被無數人把玩兒,被無數人使用,被無數人煉化。而到如今,它又成為了別的靈魂的身體。它是那個叫方澤的第二法身,這是老者留下的手段。也是老者留下的,讓他生命延續的方法。
漸漸的一個嬰兒在燈盞內出現,這是方澤另一半神魂所化。嬰兒先是與燈盞融為一體,帶動著燈盞,幻化出了手腳。嬰兒逐漸長大,三歲、五歲、八歲、十歲,一直到十六歲。看空中懸浮著的青年,模樣跟方澤確實十分相像,彷彿就是長大後十六歲的方澤。那青年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終於,在眾生靈的注視中,那青年睜開的雙眸。一時間雙眸火光四射,瞬間燃燒了整片森林。青年再次閉上眼睛,當眼眸再次睜開之時。那樹上,那草上,那空氣中瀰漫的火焰,竟被青年倒吸回雙瞳中,消失不見。
坐在輪椅上的方澤,看著面前赤裸青年。感覺就像是在照鏡子,似自己又不是自己。從納戒中取出一身白色的綢緞衣袍,拋給空中的赤裸青年。一個轉身,青年便穿好衣服,落在了方澤面前。帶著好奇的目光,方澤打量著面前這白衣青年。不禁問著:“你是誰?”
青年回答:“我就是你,我是方澤。”
方澤向前一欠身,拉過白衣青年的雙手。這種感覺就像左手牽右手一般熟悉,沒有陌生與不好意思。心念一動,白衣青年再次化作燈盞,懸浮於丹田道圖之下。
方澤冷靜了好久,努力理清思路。這個人我該怎麼面對呢?他是一個新的生命,還是另一個我呢?
面對這樣的情況,方澤終於明白,為什麼前世的克隆技術會被人們那樣抵制。這個關係真的不好界定,自己的心理問題也需要調整。後來方澤想通了,這就是我的一個身體。靈魂是唯一的,肉體可以有很多具。“我依然是我,只不過我以不同的形態現身。戰鬥的時候,生活的時候,它就像是我的雙手雙腳。用前世的名詞應該叫,身體的外部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