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御史府西邊的一處不起眼的房子內。一個小孩兒盤膝打坐,在他面前懸浮著一棵百年靈芝和一棵百年人參。兩件極名貴的藥材散發著淡淡的木屬性靈氣,將盤膝打坐的孩童包裹著。
突然,小孩兒身體彷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將這靈芝與人參散發出來的靈氣,按著某一條特定的軌跡,被小孩吸入體內。沿著經脈,流淌進丹田。
在丹田內,一點萌芽正沐浴著這場靈力細雨。慢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一寸、兩寸、三寸,青色的氣旋貪婪地吸收著,流進體內的木之靈氣。
這般修行,就是修行三天三夜方澤也不會感到痛苦與疲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木之靈氣。而之前方澤是將其他靈氣強行轉變成火之靈氣,才會有那樣的痛苦。
一個小時後,見青色氣旋足以自行運轉,便讓它停止吸收後來的木之靈氣。意念一動,金之靈氣在丹田中央圍成一個四方的容器。接著調動水之靈氣環繞在容器的四周。彷彿是在保護,又好像是在做著什麼準備。
靈芝與人參內部的靈氣繼續被榨取著,沿著經脈的軌跡,流入那金之靈氣形成的器皿中。最終靈芝與人參變成了兩棵乾草,木之靈氣也不再向體內流淌。
做好準備,方澤猶豫了。這萬一要是失敗了,會有怎樣的後果?。畢竟這是方澤第一次四種靈氣齊用,會不會醞釀出土之靈氣方澤也不知道。預感會成功,又總感覺不太對。
懷著忐忑的心情,取來一團火之靈氣丟入容器中。火之靈氣一接觸到木之靈氣,有如干材遇烈火。滔天的火焰將氣海映襯的一片火紅,鮮紅的火焰在容器中跳動著。由於熱浪上衝,點點火星兒飛舞。遠看上去,就像一個個跳動的音符,在彈奏一曲不滅的戰歌。
大火足足燒了三個小時才漸漸熄滅,撤走所有的靈氣後。在丹田的中心,出現了跟之前類似的黃褐色物體。跟之前不一樣的是,之前的是斑點,這一次是粉末。
細細感應,這的確是土之靈氣。感覺上跟之前不太一樣,之前是厚重感這次是虛浮感。這是完全相反的兩種感覺,那這粉末跟那斑點,還是不是一樣的土之靈氣呢?
這個問題縈繞著方澤,一時間他也不敢貿然結合,運用。
退出內視,轉入冥想。
“土、土、土,乃黃色、褐色;土是大地;石頭也是土;山也是土;沙也是土;泥是土;陶、瓷亦是土……”
在冥想狀態中,方澤收集著與土有關的資訊。一遍又一遍的整合、聯想、推翻、重組。
“土遇水而成泥,土遇火而成陶,土遇風而成沙、成塵,土遇木而生長萬物。所有一切的變化都不是土在變,而是因變而變。任何物品經過歲月的洗禮終將變成塵土,唯一不變的就是塵土本身。”
想到此處,方澤將一滴水之靈氣滴到了那粉末之上。水之靈氣滲入粉末之中,一個大大的略帶厚重感的,土之靈氣便誕生了。兩團黃褐色的土之靈氣,被方澤靈魂力小手揉搓到一起。
一塊三公分黃褐色土方,赫然出現在方澤的丹田內。回憶著功法,煉化植入這夢寐以求的土之靈氣。
“隱太雙白血海連,箕衝二門入丹田。再出丹田無兇險,一路直奔咽喉間。咽轉回流氣需減,九穴連開史無前。周榮府舍有九穴,一旦暢通再無艱。執行六九小周天,五百四十轉通玄。六靈歸位還差三,一星以下全枉然。”
執行完五百四十個周天後,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
拖著疲憊的身體,方澤內視丹田。此時丹田景象算是有些壯觀了,青、紅、黃、藍、白,五色氣旋圍成一個圓圈。銀色氣旋,獨立之中。
五行之力的氣旋,若依相生排序,則相互彌補互通互融。若五行氣旋依照相剋排序,則氣息內斂。看其外表,如同凡人。
坐在床上,方澤抻了一個懶腰。內心不禁有些小喜悅,“現在的實力已經是一星了,看來以後不用這般過分的低調了,可以適當的多走動走動了。”
大概是這幾天太過勞累的緣故,方澤有些睏意。凌晨三點,也正是人們最為睏倦的時候。鋪開被子,躺在枕頭上,調整著呼吸。沒過許久,方澤便沉沉睡去。
從不做夢的方澤,今晚卻出奇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世人夜裡做夢,白天也做夢。但往往夜裡的夢要比白天的夢更真實。有人都認為夢是對現實的反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便是這個道理。而有人認為夢是有一定遇見性的,透過解析夢境可以遇見未來的片段。
方澤做的夢,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做的一種夢。他夢見他與棉芯在一起,有著那麼一段不可言語的畫面。在夢中,他並不是小孩兒身體,他是前世的模樣。就在二人歡愉,心情激動之時。畫面一轉,眼前又是一條峽谷。峽谷陰暗深邃,彷彿在峽谷盡頭有人在呼喚方澤。
“方澤、方澤……到這來裡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方澤,你快過來,過來吧。”聲音從遠處傳來,迴盪在山谷中。
方澤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走著。方澤的意識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但這個夢彷彿比白天還要真實,真實到他無法接受。
走到山谷盡頭,並沒有人出現。反倒是那個聲音更加真實了,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述說故事。
雖然方澤沒有聽清那個故事,但是他卻知道那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再修煉那個功法,不要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行走。因為一切都是徒勞,一切都是枉然。
方澤想要反駁,又好像要追溯到底。意識控制不了身體,只能默默接受。整整一晚,“不能修煉下去”,成了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