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身邊的一位荊州籍貫官員正待開口強爭,卻被劉廣拉了一下,劉廣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第一個躬身道:“諾。”
“諾。”於是在場文武齊齊應諾一聲。金旋滿意還劍宣佈解散,而劉廣等人也一起散去。
劉廣放棄了輦車,而是翻身上馬。荊州籍貫文武便各自目視,劉廣對掾佐呂能說道:“隨我來。”
“諾。”呂能便也翻身上馬,二人便策馬,快速往城南而去。但是金旋也不是沒有心腹,有人見此立刻折返回去告之金旋,金旋驚恐,派人去追。但是追之不及,劉廣,呂能二人來到城南,找到了鎮守城門的司馬熊強。
熊強乃本郡人,從軍多年,但一直鬱郁不得志。是劉廣一手提拔的。
劉廣見到熊能後,便直言說道:“左將軍,荊州牧關公命我取此郡,郡中文武豪強士人皆願從之。熊司馬如何作為?”
“敢不從命?”熊強一來震驚於沙摩柯目前的身份,二來與劉廣關係非同小可,當即應命,便命士卒開啟了城門,迎接蕭順大軍進入。而後立刻派人去搜捕金旋。
城外。蕭順聞得訊息先是一愣,這與計劃不一樣啊。不是說明天張苗入城,去遊說金旋的嗎?
但既然敵人先投降,那便只有喜悅而已。蕭順立刻派兵去佔了城牆,然後派人去請馬良,雖說軍營還是得修建,但是我們今晚上要在城中過夜了。
馬良聞得這個訊息,也是稍顯吃驚。但也是從容,命張苗繼續安營紮寨,然後隨著蕭順入城。
馬良入得城池之後,便聽聞了金旋已經帶上了家眷,一些親信,細軟,從北城門走脫了。
熊強沒有抓住金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金旋此人雖然是郡守,但武陵郡的根基不是很強。
有能力,有人脈,甚至掌控大半情況的,乃是郡丞劉廣。此人既然率先投奔關家,那自然是穩了。
馬良入城之後,便在郡守府內住下。下令不必追擊金旋,然後召集了劉廣等郡中文武。就在不久前,金旋在此商量如何抵抗沙摩柯。
眨眼間,城頭變幻大王旗,這城池便姓關了。
坐下後,馬良便要論功行賞了。這事兒本不該他來做,但目前這情況,也只能越俎代庖一下了。
見過認識了一番之後,馬良得知了具體情況。便對劉廣說道:“劉公。那金旋走了,郡中無主。還請劉公暫為郡守,總攝郡中之大小事務。之後我當公文給關荊州,封劉公為郡守。”
劉廣對此卻是榮辱不驚,道了一聲,“多謝馬長史。”
馬良對此大為讚賞,心想,劉廣此人比金旋卻是強上不少。隨即,馬良也是好奇,問道:“那金旋素來性怯,怎麼今日卻如此強硬,要抗衡我軍?”
“卻是金旋長子金衝,目前在孫權那邊做人質。”劉廣從容回答道。
“原來如此。”馬良恍然。
隨即馬良大體允諾了好處,諸如,“諸位之功,關荊州必然不忘,人人有功。”
之後馬良更是從容,雖說這取武陵,有點太簡單了,但是計劃仍是一樣的。馬良對劉廣說道:“郡中可有熟悉零陵,桂陽情況的官吏?”
劉廣頗有見識,說道:“長史是要說降零陵,桂陽?”
“我已經調遣蠻夷,切斷道路,使得二郡與孫權訊息不通。若是派武陵郡官員前往招降,說關荊州已經南下至武陵,二郡太守必然震動,然後歸降。此三郡,為關荊州所有。”
此事無需隱瞞,馬良從容說道。
“掾佐呂能可去零陵。”
“主簿章遠,可往桂陽。”
地頭蛇便是地頭蛇,劉廣考慮了一下之後,便說道。
“好,那便請二位先生即刻前往二郡,招降之。”馬良點頭說道。
“諾。”呂能,章遠二人應諾一聲,當即出了郡守府,準備收拾一番,帶上人手,便往南方而去。
隨即,馬良也不多指手畫腳,讓劉廣自己做事。發個榜文安撫民眾,順便宣佈武陵郡已經歸順關家之事諸如此類瑣事。
武陵郡中再也沒有任何波瀾。當夜馬良與蕭順在城中過夜,次日一早,馬良與蕭順一起,便發精兵,雜兵一起,往油江口而去。
臨走前,馬良勒馬在城門處。劉廣率領武陵郡文武恭送。馬良抱拳說道:“前方自有關荊州,關楊武調兵遣將。我也已經派人前往江東,煽動山越作亂。安陸有精兵數萬,必然猛攻鄂縣。孫權顧此失彼,敗退不遠。劉太守率領郡兵,守備好城池便是大功一件。除此之外,需得籌集糧食,以供軍食。”
“諾。”劉廣等郡中文武,齊齊應諾一聲。爾後,馬良便拍馬與蕭順一起,領二萬精兵,雜兵往油江口而去。
目的不是攻佔油江口,而是做出威脅。畢竟魯肅坐鎮油江口,南岸尚有江東一萬水軍,北岸還有孫權的江陵水寨,能攻下才怪了。
威脅的姿態,加上安陸發兵,加上江東山越作亂,加上荊南三郡歸降的氣勢,形成席捲之勢。
馬良是出手之人,卻並非是定勝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