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再有三里就是齊營的邊緣。”賈賀站在一處山坡之上,望著不遠處一座四周隆起的高地說道。
於此同時穆闕站在賈賀身後,同樣盯著前方那座四周低陷,唯獨中間突兀拔高的小高地,像是突然放鬆了一樣,穆闕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開闊空曠的大片亂石灘自密林邊緣一直蔓延到坡地腳下,緊接著地勢陡然拔高,若是此地真的如賈賀所言無法凌空而行,這不低的坡度足夠讓來的敵人吃個不小的虧。
同時穆闕還注意道一條蜿蜒曲折但不算狹隘的溪流自坡地頂端流淌而下,在亂石間穿行,將坡地的一面與外界隔開,其間是靜靜流淌的溪水。
四周陡峭,山頂寬平,這正是兵家所言之隘地,可謂是設寨防守的天然地勢。
穆闕望著不遠處架設在這片隘地之上的壯觀大營,一陣感慨。
只見隘地之上的參天古木被扳倒不少,化作各個帳篷之上的梁木,數座帳篷組成一個小營,眾多的小營共同拱衛著中間十數座帳篷組成的中軍大帳,密不透風,運轉自如,儼然一副銅牆鐵壁的架勢。
“接著走。”說完穆闕抱著肩膀看著不遠處望著營盤呆立的賈賀說道。
“是。”賈賀回應之後,邁開腿接著向前走去。
穆闕這是稍稍放鬆了自己懸著的心,一路上並沒有意外發生,自己只要走過這一段路,便算是脫離虎口,暫保安寧片刻了。
同時他也生出了不少疑問,各國之人結營自保,設立營帳完全是按照兵家行軍所部,這種種都讓穆闕感到心神不寧,隱隱察覺到一絲怪異的氣息,但具體他也想不到了。
正當穆闕與賈賀兩人走到離著那塊隘地僅剩一里不到之時,數道鎖鏈自四面八方襲來,同時三個身影突然出現,緊接著鎖鏈之上符紋光芒大盛,片刻之間不給兩人反應,便已然殺至近前。
此刻穆闕突然下意識的靈氣爆炸開來,崑崙玉劍奪鞘而出,墨色大盛化作十二柄長劍在穆闕身邊繚繞不停,防範著各個方向襲來的鎖鏈。
“別動手,你不是齊人嗎?”於此同時賈賀在穆闕身邊吼道,滿臉的詫異。
同時穆闕也意識到自己此時做法的極度不妥,但為時晚矣,十二柄長劍飛舞,已然和各道鎖鏈撞擊,發出燦爛光芒,金屬顫音在一瞬間激盪開來。
“何人,膽敢擅闖我齊營,速速受降。”說罷,三個身影出現在穆闕兩人近前,各自身邊漂浮著光華流轉的法器,同時其中麻布深衣之人,兩條鎖鏈自手腕之上垂下來,其上光芒閃爍,分明是方才攻殺而至的鎖鏈。
“魏人?”其中灰衣青年問道,同時手中長槍一陣,破風襲來,熾烈光芒自槍尖迸發而出,直奔穆闕襲來。
“別再出手了,再出手還沒進營盤便身首異處了。”賈賀焦急地在穆闕身後低聲說道,此時的他臉色鐵青,極為難看,縷縷血絲已然爬到眼睛裡,甚是激動。
穆闕嗯了一聲,算是自己的回應,但旋即轉身緊盯著出手的那灰衣青年。
他當然知道現在出手的後果,但更明白不出手便只會是死路一條,那杆長槍明顯是來要命的。
“手下留情,我是來投誠的。”突然穆闕身後賈賀大聲吼道,語氣激動,應是因為害怕,整個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如此時機,投誠?怕是奸細吧。”灰衣青年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下手中襲來的長槍。
“吾乃稷下祭酒荀子弟子穆闕,楚韓之師弟,住手!”同時穆闕手印變化,十二柄長劍再次繚繞在身邊,將自己護的風雨不透。
於此同時穆闕握住其中一柄長劍,硬生生擋在襲來的長槍之前,一瞬間罡風四起,狂暴的靈氣在二人之間炸開,腳下亂石瞬間化為齏粉。
“喂,住手!”穆闕剛想再次開口,直覺得頭頂瞬間陰暗,呼號之聲和濃重的山嶽之感自頭頂揮灑下來的,強硬的壓在兩人身上。
“壞了,你動手幹什麼!”賈賀一臉驚恐的看著穆闕。
“鐺”
鐘聲響起,巨大烏黑的鐘口徑直砸下,一瞬間便吞噬了兩人身形,於此同時古老的符紋內壁浮現,緊接著磅礴靈氣爆炸開來,鎮壓在二人身上。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