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故天職生覆,地職形載,聖職教化,物職所宜……”
平臺上的玄衣人丹唇微張,但卻如同周天都在吟誦一般,氣勢恢宏。
而玄衣人講出來的每一個字,均漂浮在身後,烙印在虛空之中,閃爍著絕世的瑞光,隱含著超越一切的智慧與氣息。
顆顆古字好似諸天星辰一般閃耀,熠熠生輝,令人無法遏制的無限神往。
穆闕盤膝而坐,靜靜地注視著聆聽著那源自玄衣人的言語。
“迎天意,揣利害,不如其已。”
“聖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
玄衣人盤坐在平臺之上講述著源自上古的道法,穆闕則坐在臺下聆聽著來自彼端的教化,一時間心境竟變得無比沉寂,如同天地未開,萬物飄渺般的沉寂,與那參悟天地己身道法的諸子的境界竟有幾分相似。
隨著時間流逝,平臺上的玄衣人漸漸變得虛幻起來,但其身後的古字卻仍烙印在虛空之中,散發著屬於它的奇光異彩,繼續的留存於世間。
當玄衣人講述完自己的道法之時,一切變得不再有意義,穆闕神遊物外,只覺得這部不算是如今現世功法型別的古經,極盡深奧,道法玄奧無比,雖無修煉之法,但卻像是與天地契合,如同天道的演進。
穆闕甚至隱隱感覺,這部古經若不是殘卷的話,甚至能引人入聖賢,正如那烙印在虛空之中的數千古字所講述的一般,如若真的化神於天地之間,與天道合二為一,那便能一步入那聖人之境。
“但可惜,終究抵不過歲月侵蝕,往昔的絕世古經也已然成了一部殘缺的古經。”穆闕輕嘆。
突然穆闕猛地起身一躍而上,站在玄衣人的身前,他想伸手觸控那玄衣人身後的古經,這裡瀰漫著一種亙古長存的氣息,雖然稀薄至極但卻讓穆闕在不經意間發現,那是一種超脫萬物束縛的感覺,但飄渺至極,穆闕一時間在玄衣人盤坐的平臺上陷入沉思。
看著身邊的玄衣人漸漸消散的身影,穆闕搖頭,他仍是錯過了那一絲浩瀚無垠的氣息,但當他回首望向身後的古經之時,一瞬間銀輝流轉,本是烙印虛空的古字在瞬間的璀璨後旋轉起來,化作一道銀光直奔穆闕而去,避無可避。
一時間穆闕只覺得眼前的宮闕瞬間變了模樣,一切都在飛速的演進著,在那些連續不斷又模糊至極的畫面中,穆闕依稀看到自己身邊人影晃動,身著色彩各異的服飾之人來來往往,有的跪坐在平臺之下,有的向著平臺行禮。
但瞬息之後,一切戛然而止,四周變得昏暗無比,突然銀光再次浮現,一顆顆古字再一次出現在穆闕眼前,清晰無比,那來自久遠之前的道法氣息令穆闕極度激動。
接著古字開始消散,但穆闕知道,這些古字已然烙印在自己腦海之中,深刻無比,如同刀刻斧鑿一般,連同那種飄渺的氣息一起。
當穆闕看著眼前古字接連消失,最後一段小字出現,穆闕看著面前那段話,微微皺眉。
“見出而知入,見往以知來。”玄衣人再次出現在穆闕眼前,只不過不同的是身後星河璀璨,浩瀚無邊,一時間穆闕竟然對這本應恐懼的畫面沒有絲毫感覺,只是單純的沉浸在所觀古經的理法之中。
寂滅消散,一切重歸於最初的樣貌,穆闕站在平臺之上,顯得超脫於萬物,但於最初不同的是,他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裡似乎有著星河流轉的銀輝,顯得深邃無比。
“察見淵魚而不詳,智料隱匿者有殃。”穆闕微微開口“到底是在說什麼?”
穆闕深呼吸,在他看來,這殘缺的古經裡既沒有修煉之法,也沒有什麼透徹天地的術法武學,有的只有諸多隱晦不明的理法,若沒有時間靜心深究,絕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缺乏的便是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