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喜劇各有各自的喜法,但悲劇往往大同小異。
少年生長在平凡之家,母親在生自己的時候難產死了,父親便將怨氣發洩在自己身上,整日飲酒賭博,輸了錢便回家拿自己出氣,總是將少年打得死去活來,遍體鱗傷。
不過漸漸地少年便也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也摸清楚男人最喜歡打的幾個地方,知道哪裡打起來疼哪裡打起來不疼,知道透過男人回家時的表情來揣摩對方今天是贏了錢還是輸了錢,知道自己是應該討好對方還是該默默蜷縮在角落。。。。。。。
後來少年遇到了那個寒冬,大雪鋪滿了整個天地,少年拿著一破碗蜷縮在大街上乞討,因為天寒地凍所以街上的人也格外少,少年乞討了一天也沒得到一個銅板。
少年衣衫單薄,只能將四肢儘可能地縮在一起才能勉強抵禦嚴寒,但那帶雪刺骨的風一吹,少年還是要忍不住全身哆嗦,嘴唇打顫。
就在少年快被凍暈過去的時候,一穿灰袍留有山羊鬍的背劍道士牽著一宛如瓷器娃娃般精緻的小女孩兒走到了自己面前,朝著自己的碗裡丟了一個銅板。
那銅板砸在瓷碗當中叮鈴作響,將昏昏欲睡的少年驚醒,接著便一愣,只見那臉蛋兒紅撲撲的小女孩兒把咬了一口的熱燒餅遞在少年的面前,甜甜地說道:
“你是不是很冷很餓啊?這個餅我只咬了一口,給你你不會嫌棄吧?”
那一刻,少年暗淡的眼中第一次有了光亮,他在那小女孩兒中的眼中得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後來少年跟著那道士小女孩兒走了,去了一個名叫“沉玄觀”的道觀修道,入了道觀,拜那山羊鬍道士為師,知道那小女孩兒就是道士的女兒,知道自己雖然做了道士但只需戒葷戒殺生卻不用戒那婚娶,心中還頗為高興。
少年甚至還得了賜名,保留本姓顧,名為顧長生。
日子一天天過去,少年長成了人,代表自己師父和道觀去參加那論道大會,憑藉著極高的修為被那北武國丞相李思給相中,做了其小兒子李生福的護衛。
但萬萬沒想到那李生福乃是一紈絝子弟,仗著家族的勢力平日裡強搶民女,無惡不作,更是喜好將那活人當做家畜對待。
自己不願在其身邊助紂為虐,卻被對方以道觀作為要挾,若自己不從便彈指間將自己所珍視的一切都給毀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對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李家來說就如捏死一隻螞蟻般太輕鬆不過!
顧長生手中劍氣激盪,無數狂暴的清氣和丹元之氣圍繞在其身側,帶著一身殺意直衝雲霄!
李生福這等殘害天良的狗東西死有餘辜!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洩自己心頭之恨!
但自己的師妹,師父,師母,還有那沉玄觀全觀三百七十二人不值得為其陪葬!
顧長生心中一顫,他想到了那總是不喜歡穿道袍,只戴蓮花道冠宛如青蓮般的女子,想到那女子臉上總是帶著無憂無慮,不屬於這個險惡世道的純真笑容,甜甜地叫著自己師兄。
但很快那女子便被一雙看不見的黑手給抓走,帶到那青樓之中,遭受這世間最骯髒,最噁心的折磨,受那不堪之辱!而自己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女子在他人身下求饒!
顧長生不敢再往下面想了,他閉上雙眼,心中一橫,手中長劍飛出,插在那群山之中最高的山石之上!
李生福看到那長劍飛出卻不是朝著自己而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如那洩氣皮球一般癱在地上。
呆阿福見此心中輕嘆一聲,卻也不再逼對方,只是擰起那磕頭的李生福對顧道士說道:
“你留在這裡,一刻鐘後到山口,我保他沒事!”
顧長生感覺自己內臟翻騰,噴出一口精血,眼中眸子無光,渾身上下生機斷絕,只是木訥地對著呆阿福點了點頭。
呆阿福看著對方這般模樣不由地輕嘆了一聲,一手抱起苗小煙,一手擰著那兩百多斤的肥豬就往那山谷口而去。
呆阿福只花了半刻鐘便帶著兩人來到了山谷口,然後一腳將那胖子給踹在山谷口的那些死人堆裡。
那李生福差點兒沒被那些殘肢斷臂給再次嚇尿,只得跪在呆阿福面前求饒磕頭道:
“大哥你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真的!我爹是北武國宰相,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別殺我!”
呆阿福看著那人的豬臉直覺得噁心,明明都是武經十境的人了,自己算起來才不過武經四境,有必要這麼怕嗎?
呆阿福不願再多看一眼腳底肥豬,直接一拳砸在那李生福的後腦勺上將其打暈再多踹了兩腳,抱著懷中的苗小煙開始逃命。
“你方才為何不殺了他直接逼那道士同我們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