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阿福在心裡罵道,忍著那藥的苦澀,閉著嘴巴,漸漸地,呆阿福感到一股暖流真的開始慢慢沿著小腹開始流淌,關元,神闕,膻中,百會。。。。。。。
那股暖流如同汩汩溫泉順著經脈從胸腹走向四肢,然後又沿著指尖循行回來,衝上大腦,直到後頸,最後是順著脊樑,一節一節走下來,將那些受傷的臟腑和筋脈全部滋潤了一遍,不得不說這藥藥效確實非凡!藥力只在全身走了一遍,呆阿福便覺得身體舒暢了許多!並且他額頭上開始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一些黑色的黏性物質甚至從毛孔裡被藥力逼了出來!並且那藥力還未斷絕,又開始沿著經脈無端之環開始沖刷!
過了片刻,呆阿福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基本復原,深吸一口氣,呆阿福支撐著坐了起來,重獲新生的感覺十分不錯,他大手一揮,對著馬童說道:
“走!大哥!薅羊毛!哦不!割韭菜去!”
一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正是那陳大少爺!
呆阿福嚇得差點兒沒又給躺回去,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陳秋生,心想自己不會那麼倒黴吧?薅羊毛不成就先被羊給頂死了?
陳秋生見了呆阿福一動不動,表情怪異地盯著自己,於是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了?我給的百靈丹出了什麼問題嗎?”
呆阿福一聽頓時警醒過來,陳少給的?一百兩一顆?
呆阿福目光不善地盯向一旁的馬童,後者瞬間低下頭,打了個哈哈就對陳秋生說道:
“陳少你們聊我先出去了!那啥!賢弟!好好休息!”
說完, 馬童便腳底抹油出了車廂。
呆阿福長大了嘴,指著馬童的消失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不過從他微微扇動的嘴唇來看,他應該說的是:你他嗎的還是個人?
“怎麼了,身體好點兒沒?”
陳秋生似乎剛才在外面並沒聽到兩人的談話,他坐在呆阿福的身邊,行為十分怪異地主動給他沏了一壺茶。
陳少的無事獻殷勤搞得呆阿福一愣一愣的,並且後背還起了一層疙瘩,不對啊!這和陳少一點兒都不像啊!自己無緣無故救下了一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刺客並且還中了毒,按照呆阿福對陳秋生的瞭解,他應該會劈頭蓋臉地罵自己一頓蠢才對,怎還會與自己沏茶,還給了自己靈丹妙藥恢復身體?
難不成狗日的陳秋生故意玩弄自己,在茶裡下了毒?
呆阿福顫顫巍巍地接過陳秋生遞過來的茶杯,剛想說一些服軟的話,陳秋生卻搶先開口道:
“不得不說,你能為了透過試煉去要求馬童給你強行開氣穴,雖說結果是蠢了些,但卻也讓我相信,你是真心拼了命想替先生報仇!我甚至想到了先生曾說的那句話:“王侯將相令有種乎!””
陳秋生一番慷慨言語,弄得呆阿福滿頭霧水。
怎麼回事兒?
“此前我還有些許疑慮,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是否太過不自量力,逆天而行?但不得不說,你這次所做讓我觸動很大,同時也讓我堅定了道心,有此死志,就算是天攔我,我也要破了這天!”
陳秋生越說越激動,甚至不自覺地將茶杯都砸在了桌上。
呆阿福被嚇了一跳,手裡拿著的茶水也跟著灑了出來,但他也差不多聽明白了,陳秋生似乎被馬童騙了,甚至都不知道那兩個刺客的事情,但他為何幫我?難道真的看中我一身天賦,想收我做小弟?等等,自己昏迷之前他是不是還說著要把遺產都給我來著?
呆阿福拍了拍還在那裡自我猛灌雞湯的陳秋生,然後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之中喝完了那碗清茶,說了一句出去找馬童繼續瞭解強行破開氣穴的方法,便掀開簾子走了。
陳秋生愣神,呆阿福這是連命都不要了嗎?但緊接著他長吸了一口氣,對著呆阿福消失的背影點點頭,若是先生在九泉之下看到有人這般不顧自己生命地為他報仇,想必是很欣慰吧?
同時陳秋生有些反省自己,之前十幾年以來是不是都對呆阿福有什麼誤解?
呆阿福根本沒想到因為馬童的一句話陳秋生會想那麼多,更是沒想到他會因此對自己轉變感觀和看法,他現在只知道,是時候同馬童說清楚一些事情了!
掀開簾子,呆阿福便被車外明媚的陽光給刺著了眼睛,緊接著他發現一個人影在車頂上,籠罩著自己,回頭一看,發現是方大傻子。
方秋意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站在車頂上擺著一個自己為很帥氣的姿勢。。。。。。磕棗子。
對方瞥了自己一眼,然後便懶得再瞥第二眼,冷哼一聲,從嘴裡吐出一顆棗子核,直直朝著呆阿福的臉上砸來。
呆阿福自然不可能任其砸到,只是往旁邊一閃,躲過那顆噁心的棗子核。
呆阿福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但知道現在自己還不能同對方翻臉,也打不過對方,索性只當是什麼都沒發生,捏著拳頭去找馬童了。
“呵!這就是“王侯將相令有種乎”?我看是懦夫才對吧!土狗永遠是土狗!”
方秋意見對方竟然忍讓,反而覺得不好玩了,於是開口冷測測地嘲諷道。
呆阿福本來已經如此忍讓了,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真當自己是那受人欺負的老好人?
就在呆阿福準備回頭還嘴的時候,駕車的馬童回過頭來,滿臉熱情地對著呆阿福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