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比人強。
各方勢力會盟之時,天鴻城方向的妖獸潮開始異變。妖獸愈發狂暴兇殘的同時,大量的妖獸神秘地化作了骷髏鬼獸,使得妖獸潮的戰力形同爆破般飛昇。
西門小雨等人撞個正著,憑藉各自師父賜予的護身法寶逃脫,返回牛首山。
“了見師兄、天循師兄、甘師弟,我們應該立即進攻盤古山方向的妖獸,個人私願應拋棄。”古陽煦看著陽剛正義,一出口那刻在骨子裡的傲氣渾然天成,“我們兵分四路,定可一舉摧毀妖獸潮,配合中洲的力量聚殲妖獸潮於盤古山脈中。”
了見手捏念珠,看向李天循。
“了見師兄與古師兄是高看了天循,天循慚愧。此行,我焚香殿與以掌天會為首的南域修真力量同盟,斷無自立一路的打算。”李天循毫不避諱,說出了焚香殿的立場,令赤芒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聽我爺爺說,你們李家世代相傳的九天神兵‘煅仙’,其威力略在我古家的陷仙戒之上。天循師兄的道行一直是咱們這輩人中前五的人,如此做法,確實太過低調了。”古陽煦一臉肅然,“不過,人各有志,既然焚香殿是南域修真力量的一分子,那便是兵分三路,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了見輕輕唸了聲佛號,看向甘燮。
甘燮扛著漆黑如欲滴墨的開天魔劍,九龍金袍微鼓,衣袂飄飄作響,微鼓的臉蛋明顯對古陽煦如此調派不滿意。憑什麼東邊來的凌霄宗指指點點。
“掌天會已經力戰日久,剛橫掃兇獸海,戰力難繼,急需休整三天。諸位如何行事,請自便。”甘燮要是按常理出牌那才見鬼了呢,當即下令安營紮寨,烤肉安排上。
“甘燮,你當真對中洲的修真力量如此敵視,見死不救?”凌霄宗那邊一個非凌霄宗的青年沉聲道,“你這人竟是如此的小肚雞腸,見利忘義,我爺爺還把你當做是後起之秀中執掌牧神大陸的人選之一呢。我呸!”
甘燮緩緩看了過去,那青年與自己年紀相仿,英俊瀟灑,亦是凡境九品的修為。此時,鐵羅、卓一凡等人走出人群,站在甘燮兩側稍靠後。
鐵羅平靜地說道:“師兄,你要削此人,何須親自出手。”
鐵羅現在還有個名字,“雄小鑑”,身為天武峰首座雄略長老的閉門弟子,自然要繼承天武峰每一代弟子皆姓雄的師門傳統。他戴著甘燮給花重金打造的面具,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霸氣。
天龍殿那邊與甘燮同齡的弟子個個立即來了精神,一雙雙明亮的眼睛在凌霄宗與掌天會兩派的弟子之間打轉。
那青年絲毫不懼,走出人群,冷笑道:“近兩年來,掌天會的風頭很盛,我武敬業可是一點都不服氣。怎麼著,甘燮你想打架不成?”
“甘燮從來不打架,只殺人。”甘燮冷冷一笑,擺手道,“東域武家,呵呵,還上不了我的正席。”
甘燮轉身離開,在已搭建好的避風帳篷裡鋪好玉床,半躺著休息起來。
武敬業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裡一嘟噥,重新走回人群。
“了見師兄,你的意思是?”古陽煦早已預料到了甘燮的反應,表現的並不是那麼的吃驚,詢問了見是正確的選擇。
“陽煦師兄,我認為甘師弟的判斷是正確的,我們還要再等等。”了見沉聲道,“妖獸化作骷髏鬼獸,與盤古山中隱藏的妖皇神物的傳說極其符合。如今,骷髏鬼獸初成,以中洲的修真力量,斷不至於全線崩潰。我們耐心觀察上些時日,再行出擊,當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了見師兄所言極是。”李天循接話道,“據我家宗門秘典記載,骷髏鬼獸的形成與天妖皇以萬族靈血祭煉的‘冥魂塔’有直接關係。萬年前,九聖聯手,亦奈何不了邪惡的冥魂塔。現在的修真力量,只怕亦千難萬難。然而,由冥魂塔影響煉化的骷髏鬼獸,亦不會離開了盤古山,其危害相當有限。”
“據我爺爺說,可能知曉些冥魂塔秘密的除了神仙會,便是隻有可能是焚香殿。天循師兄不知可否告知一二?”古陽煦開門見山,一點彎兒沒繞。
“我尚年輕識淺,未能觸及如此機密之事。但是,聽我爺爺說,冥魂塔之邪惡,難以想象,生怕提及一二會給我們造成不可逆的精神創傷。不過,有件事很確定,當年斬破冥魂塔的正是掌天會的開天魔劍。”
所有人看向睡覺的甘燮,看向倚在他左側的開天魔劍。顯然,此魔劍表現出的邪惡神秘的一面已被人們知曉。
“開天魔劍乃是道祖暢遊星河時採集到的一塊星石祭煉鍛造而成的神兵,擁有星辰之力,尋常之人駕馭不得。是故,自道祖之後,此劍便永遠的沉寂於劍冢。有人說,即便是道祖本人,對此劍並未完全掌握。亦即,此神兵實屬一柄尚未真正鑄成的神兵。此次妖獸潮中,開天魔劍與劍主人憑藉一頭洪妖獸完成第一次煉化鍛鑄,其威力已非劍冢裡的開天魔劍可比。而這……恐怕僅是一個開始。”
李天循侃侃而談,對開天魔劍的來歷極有研究,續道:“要想駕馭一柄擁有開天之力的魔劍,普通的肉身凡胎斷然難以支撐。”
李天循突然頓了頓,微微頷首思索。
“除了肉身凡胎,還有修士的血脈與魂魄之力,實則魂魄才是三者中真正的核心。”一位天境修士淡然道,“聖符真人將開天魔劍與神目訣傳予甘燮,自是完全明瞭這其中的一切因果。不過,如此兇險的神兵,從來是禍福對半,禍福難料。”
眾人不由得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修真世界,無論是以魔命名的神兵,還是以神與仙命名的神兵,都是一樣的禍福對半。所謂的法兵之魂魄云云,均是人族的自欺欺人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