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心思笑,看來是沒事。”顧真瞪程易初一眼,將止血的結拉緊。
“嘶……”程易初微微吃痛,不去看自己的傷口,反倒問起扣下的東西:“你去看看沒少什麼吧?一旦他有同夥呢,東西也許都轉移了。”
“那些不重要。”
顧真眼睛沒眨,繼續檢視程易初的傷口。
那些不重要的意思是,我更重要嗎?
程易初心裡竊喜,眼神對上顧真,立刻將笑意收斂起來。
醫務人員聽到通知有乘客受傷,迅速趕來接替顧真的工作,為程易初消毒,止血。
生理鹽水和酒精輪番上陣沖洗傷口,程易初痛的臉色蒼白,卻不吭一聲。
顧真不敢看他,有時候看別人痛苦,比自己痛苦還難受。
她將自己的東西收好,詢問護士:“有破傷風的疫苗嗎?”
護士一愣,尷尬道:“車上條件有限,您說的這個疫苗我們沒有。”
這樣的回答在顧真意料之內,可是程易初的傷口雖然表面上很細,卻足夠深。那把刀顧真觀察過,為了方便劃包,刀刃磨得很鋒利,可是難免有些鏽跡。
這樣的情況,必須接種破傷風疫苗以防萬一。
顧真又轉身去問乘警:“下一站是哪?我必須帶我的朋友去醫院看看。”
乘警想了想:“成陽縣,還有十幾分鍾就到了。”
“我們可以提前下車嗎?”
當然,我可以向乘務長報告,給你們退票,畢竟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有責任。或者你們有需要的話,等你們明天繼續乘坐本次火車的時候,就不用重新買票。”
乘警十分體貼,用對講機到一邊報告情況去了。
顧真坐到程易初身邊,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程易初沒什麼常識,很疑惑:“有這個必要嗎?破傷風這個東西,我沒怎麼聽過呢。”
顧真挑挑眉:“如果你覺得沒必要的話,咱們就不打疫苗,直接回家,我還懶得折騰呢。不過,如果一旦感染了破傷風,你的咬肌會先出現問題,角弓反張,肌肉痙攣,頸強直……”
“我要下車!”
程易初十分悲慼。
乘警迅速安排好了換乘票,交給顧真,囑咐她明天乘坐這一班,出示有乘務長簽名的換乘票就好了。
顧真和程易初收好東西,在成陽縣下了車。
成陽縣不大,看起來和營子鄉差不多,顧真打了個人力車,將兩人直接拉到了縣醫院。
掛號,看診,顧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絲毫沒有慌張和忙亂,這讓程易初既覺得安心,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後來他想明白了,不對勁的原因在於顧真表現得太成熟了。
但這種成熟,也不是第一次讓程易初覺得詫異,他感到熟悉又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