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馬方玉陷入沉思,一言不發多時,料定他心裡有鬼,不知如何搭話。
落幽碧便趁機說道:“我看事情已經很清楚,這五人都是死於馬方玉之手,所以他算是無從辯駁了。”
話音落下,馬方玉緊接著說道:“敢問落師叔,你可親眼見到我殺人?”
此話問得落幽碧一時無語,愣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若是親眼所見,今日就沒必要進行審判了。”
馬方玉點了點頭,“既然不是親眼所見,那我就不是確定的罪人,頂多算是嫌疑人,落師叔為何要這麼著急定我的罪的呢?”
馬方玉此話說得不卑不亢,令落幽碧有些掛不住面子,臉上稍帶薄怒之色,笑道:“我既然這麼說,自然也有些證據,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跟他們在一起,為什麼他們都死了而你還活著?”
聞及,馬方玉陷入沉思。自己若是照實說,只怕會讓他們覺得兇手與自己有關,才故意放過自己,這就更說不清了。
於是,馬方玉決定撒一個慌,便回道:“我與他們雖然都在死亡沼澤,可是並沒有一直在一起。死亡沼澤不小,他們碰到了兇手,而我沒有碰到,所以才避過一劫,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馬方玉充分發揮了自己說謊的本事,令在坐的一時也看不出來。雖然是謊話,確實頗有幾分道理,令落幽碧無法反駁。
落幽碧接著問道:“那你與他們失散了,難道就沒有找過他們嗎?為什麼沒有立即返回門派而選擇潛逃?”
此時,馬方玉早就想好了答案,道:“我找到犀銳後,確實去找過他們,只是沒有找到,後來猜想他們應該自行返回門派了,所以才沒有一直找下去。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慘遭毒手。至於沒有立即返回門派,這可不是潛逃,而是我答應過一個前輩要辦一件事,眼看時間將至,根本沒有時間回來,我才擅作主張去辦那件事了。”
說完,馬方玉的目光落在朱餘盡身上,此時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唯有把他拉進來了。
馬方玉之所以沒有直接道出朱餘盡,就是為了給足對方面子,畢竟此事還需他自己說出來為好。
當然若是到了最後,朱餘盡都不肯為自己站出來,那自己也沒有什麼顧忌的了。
聞聽此言,朱餘盡已經知道了馬方玉所指,他口中的前輩必然就是自己,而要辦的事兒便是去救下自己的徒弟白羽蝶,不曾想這一切竟發展到了這一步。
白羽蝶居然是妖族,此事早就從乾坤門傳了回來。當朱餘盡初聞這個訊息時,臉色變得煞白,他一向嫉惡如仇,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對於妖族必然也是趕盡殺絕。
就算白羽蝶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若是下次再見,他也會拔劍相向,這就是他心中的堅持。
“空口無憑,你倒說說要幫誰辦事?”此時,單先河接過話來說道。
聽罷,馬方玉選擇沉默不語,心中期盼著朱餘盡能夠出來道明真相。
“怎麼,你是無話可說了嗎?”單先河見馬方玉沉默,再次逼問道。
又是短暫的沉默,眾人都開始判定馬方玉是在說謊,而朱餘盡也終於在此刻站了出來。
“對於這件事情,你們不必問他,我可以回答你們,因為他口中的前輩就是我,是我要他去辦一件事的。”
說完,朱餘盡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封信,正是白羽蝶親手所書,先是遞呈給夏東軒。隨後向眾人解釋道:“信中所說,我徒弟將在不久前被家族逼婚,她為了拒絕這門婚事,決定以死明志。我為了救她,自然就讓馬方玉前去。這是發生在半年前的事兒,若是早知道她是狐妖,我也就不管不顧了。”
眾人聞言,先是短暫的驚訝,隨後都明白過來。既然朱餘盡出來作證,又有證物,正好應正了馬方玉說的話,那麼馬方玉畏罪潛逃之事也就不存在了。
朱餘盡一向鐵面無私,與馬方玉並無交情,之前還主張除掉他,所以他的證言,沒有人會不相信。
單先河只好選擇閉口不語,而落幽碧也是心中失算,不知道說什麼好。
夏東軒將書信依次轉交給其他人看了一遍,大家看完之後,都點了點頭。
風百里的臉色轉緩,看著馬方玉,露出一副讚賞的神情。他原本以為自己會為他多費些口舌,不曾想用不著自己出馬,馬方玉已經使得逼問他的人吃癟。
果然是有些本事,風百里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選擇在旁觀望,反正他已經決定了,若非必要,自己暫且就不出手了。
馬方玉聽到朱餘盡的話,心中對他也是有些改觀,雖然他這個人古板、固執,但的確是大公無私,正義凜然。
當然,馬方玉現在還遠遠高興不起來,他知道後面還有更多疑難的問題等著他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