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乏有幾個童子跑來跑去,口中唱著歡慶的兒歌,氣氛變得更加活躍。
隨著他們靠近大堂,禮樂聲突然響起,聲音輕快明亮,驚動天地。
而大堂之內,一群人早就迫不及待,他們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一般,恨不得直接跑出去看。
直到馬方玉和白羽蝶在人群的簇擁之下進入大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他們繼續向前走,在大堂靠前的地方站定。
媒婆看了主事的白帝和仇婆一眼,在他們點頭之後,便大聲喊道:“今天是馬方玉和白羽蝶的新婚之夜,現在我宣佈婚禮正式開始。”
隨著此話一出,無論大堂內外,沸騰聲來到了**,所有人都是由衷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祝福他們。
“一拜天地!”
媒婆大吼一聲,聲音蓋過了所有人的歡聲笑語,馬方玉和白羽蝶便分別在童男童女的牽引下,轉身向著天地行了拜禮。
“二拜高堂!”
緊接著,他們再轉過身,面向上座的方向,不過此時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媒婆不禁皺起了眉頭,來到白羽蝶的身旁,小聲問道:“少主,高堂必須有人才行,這才顯得吉利,可是現在座位是空的,怎麼辦呢?”
白羽蝶沉思片刻,隨後偏身看向白帝,躬身道:“伯父,如今父母不在,您就是我的高堂,請上座。”
白帝倒也爽快,沒有推脫,而是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推辭了。”
於是白帝便離開了原先的位置,向著上座走去。
隨後,白羽蝶又轉身面向仇婆,也是躬身道:“仇婆婆,我從小是您帶大的,您就如同我的父母,請上坐。”
仇婆倒不像白帝那般,因為她一向把自己視為前任妖王的忠僕,自然不敢僭越,便拒絕道:“少主,切莫這麼說,你要這麼說就是折煞我了。”
白羽蝶仍堅決道:“仇婆婆萬莫推辭,否則這婚禮是無法進行下去了。”
白羽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仇婆就有些左右為難了,倘若真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少主的幸福,她就更加萬死難辭其罪了。
最終,仇婆只好點頭道:“承蒙少主看得起,那老奴我就僭越了。”
話罷,她也走上前去,坐於上座。
白羽蝶這才心滿意得,轉身看向前方,不再言語。
馬方玉的目光也是看向上座的方向,雖然外面有一層蓋頭遮擋,不過依然能夠模糊地看到眾人大致的輪廓。
當他的目光移到白帝身上時,整個人為之一愣,這人不就是玩弄自己的老頭兒?他是什麼身份,居然有資格坐在這裡?
種種跡象表明,馬方玉料定這老頭兒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只怕當初初見之時,他是有意在考驗自己。
在馬方玉死死盯著他時,白帝也正意猶未盡地看著他,似乎知道對方在看自己一般。
對上白帝詭異的目光,馬方玉內心都有些不安穩,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玩出什麼別的花樣。
好在馬方玉多慮了,今日的白帝倒顯得正經許多,並沒有說出什麼驚人的話,或者做出什麼驚人的事兒。
眼見高堂的問題解決,媒婆適時喊道:“二拜高堂。”
無奈之下,馬方玉只好和白羽蝶向著高堂上的兩人行了拜禮。只是在馬方玉的內心裡,讓他向這麼一個整過自己的人叩拜,那一定是不服的。
“夫妻對拜!”
當這幾個字在馬方玉的耳朵裡響起,他變得有些猶豫,如同定格了一般愣在原地。因為這一拜,也就預示著這場婚禮的完畢,預示著自己與她就是夫妻,所以他不得不慎重。
白羽蝶轉過身時,明顯感覺到馬方玉根本沒有轉身的跡象,便用自己的手指撓了一下對方的手心。
馬方玉感應到了白羽蝶的小動作,自然也明白她的意圖,現在走到這一步,還有後退的可能嗎?
一旦退後一步,受到最大傷害的無疑就是白羽蝶,想到那個曾為自己義無反顧的白羽蝶,馬方玉變得不忍。
於是,他緩緩轉過身,與白羽蝶相對,然後彎下了重重的腰,這一彎腰,如同有千斤重擔,使他的動作顯得遲滯。
白羽蝶終於如願以償地與對方行了對拜禮,心裡終於放心下來,雖然她明明知道,馬方玉的所為並非出自真心,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個騙局。不過,她堅信,她一定會讓他改變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