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重新搗鼓草藥的動作微微一頓。
她再遲鈍也聽出來了沈雲曦語氣中的委屈。
頓時心裡就多少都有些不忍心再繼續趕他走。
破碎的記憶裡面，她似乎跟這個親哥哥也不怎麼親近。
沈惜月什麼話都沒有再繼續說。
沈雲曦沉默了半分鐘，又開始像一個十萬個好奇的寶寶似的。
詢問的語氣多少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小月，哥哥看你搗鼓草藥的動作蠻熟練的，是最近才開始學的嗎？”
沈雲曦覺得自己也不是一個及格的哥哥。
他常年跟隨著父親大哥他們，不是在歷練就是閉關，不然就是跟著學習怎麼打理家族大事。
多數回家也是匆匆忙忙的看看姨娘，吃飯的時候多少能夠嘮嗑嘮嗑。
然而這個妹妹卻是十次有九次都沒有跟他們一同用膳。
自然談不上任何的交流溝通。
沈雲曦忽然很悲哀的發現，他連自家妹妹喜歡什麼都不清楚。
可是小時候，她總是喜歡跟在屁股後面甜甜的喊他“哥哥”“哥哥”的，是什麼時候開始，親兄妹之間變得如此的生疏？
沈雲曦已經預備著沈惜月會發脾氣或者乾脆不理睬他。
誰知道沈惜月乾咳兩聲，語氣變得略微溫和了一些：“自從掉下湖水發燒過後，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太清楚。”
“但是我想，我可能不是最近才開始學會製藥的。”
沈雲曦愣了愣，看向沈惜月的眼神裡面，多少閃爍著心疼。
他倒是很自然的就伸出手想要摸摸沈惜月的腦袋。
然而沈雲曦剛剛伸出手，還沒有碰觸到沈惜月。
沈惜月立馬就條件反射似的微微躲閃了一下。
恰到好處的根本沒讓沈雲曦的手碰觸到。
沈雲曦略微尷尬，沈惜月亦是如此。
一個是因為親妹妹不喜歡自己的碰觸，一個是因為自己面對著至親的時候反應過激。
氣氛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鐘，沈雲曦率先打破了沉默：“除了記憶不全，還有別的不舒服嗎？”
“忙完了找個大夫正兒八經的看看。”
沈惜月沒有反對：“好。”
她如此爽快的答應，又讓沈雲曦多少開心起來。
“中級煉丹師的事情……”沈雲曦心中很多疑惑不解。
但是又怕問多了會讓小月生出厭惡來。
沈惜月笑了笑：“我也是誤打誤撞。”
“長青她打探訊息這方面頗有天賦。”
“很多事情她都跟我講。”
要不是長青打探來的事情多，沈惜月怕是什麼都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