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夫立時又恢復先前的警惕,問道:“做······什麼?”
陸觀瀾笑著又回到椅子前坐下,一臉笑容。
“你不是,替我那好妹妹診過脈嗎?”
田大夫眉頭一皺,“誰說的,我就是還未來得及診脈便被轟出來了,否則也不會······”
話還未說完,就被陸觀瀾打斷,“不知田大夫診出的是何脈象?”
田大夫見陸觀瀾如此,頓時明白過來。
接著道:“我好歹也是醫者,這病情可是不能胡亂說的。”
陸觀瀾卻好似沒聽見田大夫所言般,喃喃道:“說起來,少國公一事本就沒什麼人知曉,你這樣一個知情者,別人沒將你處置了,還感謝你,你非但沒幫人家保守秘密,還將此事告訴了旁人,若這事兒傳出去,田大夫可就真成了個背信棄義之人。”
田大夫聞言一咬牙,問陸觀瀾,“那陸大小姐且說說,二小姐應該是何病症?”
陸觀瀾見此一笑。
“誰說一定要是病症了?”陸觀瀾語氣輕柔。
田大夫皺著眉一愣,“你的意思是——”
陸觀瀾起身,走到田大夫跟前,“若是喜脈,那豈不是讓陸家多了樁喜事?”
田大夫猛地抬頭看向陸觀瀾,眼裡詫異無比。
這女子有孕本是喜事,可這閨中女子有孕,那便是給自家門楣添了樁極大的醜事。
這陸大小姐究竟是同自己這二妹妹有仇,還是同這陸家有仇啊,竟拿此事來說道。
陸觀瀾當然知道尋常人對此事會如何想,她卻絲毫不在意。
當初陸蓮青的事傳遍滿京,陸秉言也只是顧著自己的臉面,其餘的,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覺著,陸家的這些女兒們於他而言都可有可無。
可若如今陸經竹肚子裡傳出有孕的訊息來,那最重臉面卻又最不要臉的陸秉言,可還會坐視不管?還是說,為了顧全自己的臉面,徹底放棄陸經竹呢?
這些年來從未在朝堂上留下什麼把柄的禮部尚書陸秉言,如今卻因自家女兒不知禮數而讓自己顏面盡失,那場面應該不錯。
想來陸秉言近來忙得連婚期都顧不上,那她便給他再添把柴,將火燒得更旺些,也讓她這位“好父親”徹底閒下來才是。
至於陸經竹,她這也算是盡了她這個“好姐姐”的本份,遂了陸經竹夢寐以求的心願了才是。
陸觀瀾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阿梨已經等候在廊下。
見著自家小姐出來,便上前道:“也不知初語那丫頭怎的了,那會兒從裡頭出來,便失魂落魄的,奴婢喊她也不理。”
陸觀瀾道:“沒什麼,讓她靜靜便是。”
她也該好好靜一靜了。
想著,扭頭瞥了一眼房門處,又回頭吩咐阿梨,“待會兒便讓馬車從陸府門前繞一繞再送田大夫回去,切記,到了田大夫家門口,要大點兒聲吩咐說此事萬萬不能告訴旁人。”
阿梨點頭一笑,“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