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被踹倒在地,扭頭去看,就見陸觀瀾此刻已經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蕭懷沒由來地一笑。
這丫頭果然有些傻,這時候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卻還是上趕著前來替他解圍。
陸觀瀾瞧著跪倒在地的蕭懷,眉頭緊鎖。
方才她的確是不想管這閒事的,明明趁著此時離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或許是這幾日的相處覺著二人雖說抱著利用她的心思,卻未曾虧待過她,又或許沒有這二人,她如今早已是一具無名屍首。
正考慮的時候,已然見著蕭懷捱了一腳踹。
這時候她才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
那官兵一見陸觀瀾,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也好了許多,問道:“難不成,這位姑娘同這海寇也有什麼關係?”
陸觀瀾淺淺一笑,道:“小女子乃奚家嫡女,此次路過貴地,正巧結識了這位公子,想來,他同官爺口中的海寇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官兵又是一愣,一時不知該從“奚家嫡女”開始消化,還是該想想怎麼解釋他所認為的此人同海寇有關。
見那官兵發愣,陸觀瀾又道:“小女此番正是前往皇都的,官爺也知道,小女同長孫殿下有一紙婚約,長孫殿下才將回國,想必還不敢有人拿此事、那此身份作假。”
官兵聞言覺著眼前這個所謂的奚家嫡女說得好像有些道理,便思索了片刻,隨即道:“那你說你結識這人,你既然認識這人,那你倒是讓他解釋解釋,怎的知道那海寇的名諱?”
陸觀瀾睨了一眼蕭懷。
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編了。
於是,沉默半晌,陸觀瀾才道:“小女這位友人口中的沈定,姓沈名錠,乃是那銀錠的錠,實則是咱們在船上的另一位貴家公子,方才小友也是認錯了船,故此以為出了什麼事,這才對官爺多有冒犯。”
這官兵顯然也是知道奚家究竟是個什麼地位。
如今奚家雖說歸隱山林,若是遇上朝廷的人也合該如眼前這女子所稱呼,只是眼前的女子再對自己如何尊稱,到底也還是奚家的人。
既是奚家的人,那便實在開罪不起。
可又如何能斷定,這女子就定然是是那奚家的嫡女呢?
想著,那官兵便道:“奚小姐也不是不知道怎們大禹的規矩,若是當真,那奚家玉牌不知奚小姐可有?”
陸觀瀾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腦子裡想著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蕭懷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物件,轉頭看向陸觀瀾,“奚姑娘,你今早把此物落在在下房裡,在下還未來得及換給你就見你離開,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陸觀瀾見著蕭懷手裡的玉牌,又聽著蕭懷口中所言,眼皮微微跳了跳。
卻還是蹙眉上前,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接過玉牌,接著又遞給了那官兵,“官爺請看。”
那官兵先是一臉懷疑地接過,待看清那玉牌上的刻印,又仔細辨明兩真偽,這才頓時臉色一白,忙把那玉牌遞還給了陸觀瀾,賠罪道:“是小的眼拙,如此同奚小姐說話,實在是小的不顧分寸了。”
這奚家雖然如今已經沒有一個人入朝為官,可那敬重奚家主的人不在少數,而奚家的門生也遍佈朝野,保不齊他這一得罪之下,上頭的哪一位便是這奚家曾經的弟子。
如此,那自己豈不是往後都不用吃飯了。
這時候一旁圍觀的眾人卻開始議論起來。
這奚家女同剛回國的長孫殿下既有婚約在身,怎的還會將這奚家玉牌給遺落在這個男子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