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著姑母脾性好得很,待他更是極好的,哪裡會惹怒了姑母。
便不聽勸,跑去姑母身邊皮。
之後,他便見識了姑母原來也是個有脾氣之人。
再長大了些,便聽了軍中的大老爺們兒說起,說自家娘子每每到了那時候,便心情不悅,總是脾氣暴躁。
他想起姑母那時候也是如此症狀,便問起究竟是何緣由。
那大老爺們兒便同他講說,這女子每月都會有那麼幾日身子不適,若是在這個時候惹得女子不悅,那定然是萬劫不復。
至此,他便記得很是清楚了。
再後來遇上了陸觀瀾,前頭遇上她心情不悅,他便也有私底下悄悄請教過大夫,大夫只說,讓其多喝熱水便是。
想到此,李盡立刻下樓。
那詹興言還等候在此,並未離去。
此刻見李盡回來,便立刻上前頷首請罪道:“長孫殿下,方才下官無心之言,實在沒有旁的意思,還望長孫殿下······”
“有熱水嗎?”
“啊?”
稍晚些的時候,初語帶著阿梨張三枝也從外頭回來。
就見前廳內坐著個人,正是那邵渭郡守詹興言。
見那詹興言一臉神色古怪地坐著,似乎在想著什麼,旁邊跟著的那個車伕也還在,同樣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時候,那詹興言也回過神來,瞧見初語帶人回來,便立刻上前問:“姑娘,不知這二人又是——”
張三枝看著那邵渭郡守的模樣,便覺著不似好人,語氣便也不大好,只將阿梨護在身後,道:“方才說是有人給安置了落腳的地方,那安排之人便是你?”
詹興言尋常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就連李盡方才對自己說話也還算客氣,如今聽了張三枝的語氣,頓時就有些不快,回頭問初語,“姑娘,此等潑才又是何人?”
這初語既然是跟著長孫殿下和長孫夫人前來的,自然便是這二人的心腹,他也自然該禮遇一二,便對初語態度甚是和藹。
初語瞥了一眼張三枝,轉頭對詹興言道:“郡守大人見諒,這是長孫殿下從前在大成時的副將。”
一聽這話,詹興言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看著張三枝,又指著張三枝對初語道:“就他?”
初語點頭。
張三枝見狀頓時不樂意了,“俺怎的了?俺就不配做將軍的副將?”
詹興言的臉色也是變得極快,頓時又堆起笑臉,那眼角的褶子也絲毫不比那院中的老樹皮身上少多少。
“哎呀!方才只是覺著,副將您雄姿英發,一看就並非尋常人,如此之人,當得是大國英雄人物,便未曾想到,如此的英雄豪傑,竟只是長孫殿下身邊的副將,實在是屈才了,屈才了,哈哈哈······”
聽著詹興言的訕笑,張三枝倒是對這番話頗為受用,臉上的神色也好了不少,“您又是何人?瞧著如此的有眼光。”
“哎呀,下官邵渭郡守詹興言,還望副將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阿梨實在不想聽這二人吹噓,便扭頭對初語使了個眼色。
初語也懶得搭茬,隨即帶著阿梨回了陸觀瀾的那處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