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微微頷首,“那便多謝師嫂了。”
官長塢的臉在聽見這兩個字時明顯地皺了皺,頗為嫌棄,“得了,叫我師姐便是,什麼師嫂不師嫂的,怪難聽。”
陸觀瀾點頭一笑,“是,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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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後門外,阿梨等得焦急,終於見著一輛馬車朝著這邊兒來了。
馬車在門口停下後,陸觀瀾便從馬車裡頭下來,駕車的正是官長塢。
陸觀瀾下了馬車,回身衝官長塢行禮道:“多謝師姐。”
官長塢一擺手,沒有說話,只是轉頭又離開。
阿梨趕忙上前扶過陸觀瀾,滿臉的擔憂,“奴婢先前一直在私宅裡頭等著,姜公子回來告訴奴婢你恐怕回不來時,奴婢還擔心得很,如今見您回來,終於時安心了。”
見阿梨都快哭出來了,陸觀瀾也沒有再逗阿梨,只是柔聲安慰:“傻丫頭,還好你讓師兄及時趕來了。”
阿梨煞是委屈地點點頭,“快些回院子吧,外頭冷。”
說著,將出來等候時帶上的大氅給陸觀瀾裹上。
陸觀瀾笑著拉過阿梨的手,只覺手心都在發冷。
這傻丫頭不知在外頭等了多久了,她同官長塢子夜之後才從成墨別院出來,想必這丫頭該是接到姜闕書的訊息便等候在此的。
一想到次,陸觀瀾便滿心心疼。
驀地,也想起那個常為她東奔西走,回來也是滿身涼氣的丫頭。
不知道,初語如今到哪兒了,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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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陛下!”趙全從殿外急匆匆跑來。
皇帝放下手中的御筆,凝眉看著趙全走到身旁呈上信。
待開啟仔細看了,心中莫名鬆了口氣。
“陛下,這信······”趙全實在有些好奇,畢竟接到這信時,來人說是李將軍送來。
連他覺著實在有些不知如何面對,陛下看了卻好似神色輕鬆?
“你說,朕的兒子真的想反了朕,這究竟是朕這麼多年來疏於管教,是朕犯的錯,還是朕的兒子太過大逆不道了?”皇帝忽然喃喃道。
趙全一聽這話,連忙埋下頭不敢置喙半句。
這就算是再不得陛下喜愛的皇子,犯了再大的錯,那也是位皇子,也該是留給皇帝來評判,又豈能容他這等的奴才多言。
見趙全不說話,皇帝輕輕嘆了口氣,問:“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趙全連忙道:“奴才已經去了當年陛下您遇險的地方,的確是問得一位農婦,此農婦年歲甚長,說當年的確有位女子來了山裡住著,不是山裡人,好像是哪戶有錢人家的女兒,前來養病的,住的正是當年陛下您住的那處宅子,可後來不知怎的,又被家裡人給接回去了。奴才還拿了雲嬪娘娘的畫像給那老農婦瞧了,農婦說認得雲嬪娘娘,是山裡人,爹孃死得早,自己一個人住著,可那農婦說,雲嬪娘娘當年住的並非那間宅子,而是隔壁的一間陋屋。”
皇帝的臉色越聽越難看,眉頭也越皺越深。
雲嬪,果然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