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話——是······是何意?”初語似懂非懂,卻又不敢肯定陸觀瀾這話的意思。
陸觀瀾輕輕笑道:“到時你們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無需再給我為奴為婢。”
或許前世她還沒有怎麼想到此,只是今生才明白,有些人並非一生下來便該是如此的。
性命可貴,人這一生也可貴。
她只是覺著,留著這些丫頭在身邊,還不如叫她們自由,也去想想有沒有自己想走的那條路,而不必一路都與她同行。
這時候,阿梨卻又搖頭,“奴婢不走,當初小姐您問奴婢時,奴婢便說了不走,如今也一樣。”
陸觀瀾聞言扭過頭看向阿梨,笑道:“若真如此,豈不是叫你辜負了張副尉的一番心意了?”
阿梨頓時一愣。
陸觀瀾面上一片和藹,“傻丫頭,我又怎會看不出你對他的心意?你倆既然有情,想必李盡也不會阻撓,我更是希望你從今往後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不要總是為了別人而活,哪怕是為我也不用。明白嗎?”
阿梨的眼眶頓時紅了一圈,眼中也忍不住淌出淚來。
“小姐······”
“好了,”陸觀瀾打斷阿梨,轉頭看向初語道:“路上小心。”
初語看著阿梨,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當初初來陸觀瀾身邊時,還未曾想到,陸觀瀾身邊竟有這樣忠心之人,也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成為這其中的一個。
“是,”初語應聲,隨即轉身離去。
這時候,陸觀瀾扭頭望著窗閣外的院子,心中那團虛無縹緲卻似乎散了一些。
這種大事來臨的感覺,她似乎很久都沒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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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野的兵準備得如何了?”
文安坊成墨別院書房,成墨面前站著一個黑衣人。
“只消一聲令,恐怕就會齊聚城下,”黑衣人語氣淡然,對面前的成墨也並未顯得多麼卑躬屈膝。
成墨眸光一閃,扭頭道:“你主子千里迢迢來此,當真只會袖手旁觀?”
黑衣人這時候將頭上的鬥帽放下,正是言卻的一張冷臉。
言卻看著成墨,淡淡道:“二皇子大可放心,我家殿下不會讓這等事汙了自己的手。”
“這等事?”成墨眯眼,“你的意思是,你殿下覺著我所行之事輕賤,不願參與?”
言卻似乎並不想多費口舌,只是道:“殿下只是覺著,天家子嗣相殘,有些血腥可笑罷了。”
成墨頓時笑了,“皇孫當真這樣覺著?”
言卻這時卻不語了。
要說今日本只是殿下吩咐他來支會一聲這大成二皇子,好叫這二皇子曉得如今自己弟弟準備得如何。
誰知這二皇子的話真真是沒完沒了,叫他都有些不耐煩。
也難怪那陸家大小姐瞧不上他,若是他,他也覺著那李盡要好。
“你主子是怕麻煩吧?”成墨又道。
言卻眉頭一皺,“二皇子,話已經帶到,也讓您知曉了您弟弟如今做到了哪一步,接下來如何部署,那是您自己的事,於我家殿下無關,”說罷,頷首便要轉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