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兇手?
陸觀瀾蹙眉,“這背後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那大禹皇孫?”
至少那大禹皇孫已經同她坦然,如今她這該知道的,也都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
姜闕書聞言輕輕一笑,“是,也不是。”
陸觀瀾凝眉,只是靜靜望著姜闕書,等他如何解答。
“你知道的不過是那人拿出來同你炫耀的一星半點兒,實則,那人的心思和謀劃你全然不知,”姜闕書說著,手端起一旁桌上的茶壺,給陸觀瀾面前添上一盞。
陸觀瀾輕瞥了一眼茶盞,隨即又看向姜闕書。
“這大成二皇子,想來你應該識得的,”姜闕書放下茶壺。
見陸觀瀾神色冷淡,便笑笑繼續道:“你可知,此番李盡遇險,也有這大成二皇子的份兒?”
陸觀瀾登時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詫異。
這個,她的確沒想過。
她想過成野,想過雲嬪,想過一切對李盡有過謀害之心的人,可的確沒有想過成墨。
就論母親從前為賢妃所做,她又在儲位之爭上一直選擇的是成墨,便覺著,他們本該是聯手站在一邊的。
見陸觀瀾如此,姜闕書便知他的這位師妹該是全然不知了,隨即道:“那就讓師兄好好同你你講講,這一切究竟是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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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瀾從私宅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到了日暮時分。
“小姐,”驀地,一旁巷中傳來阿梨的聲音。
她回頭,瞧見阿梨正站在馬車旁等她。
“你怎的來了?”陸觀瀾神色懨懨,瞧見阿梨時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阿梨上前扶過陸觀瀾,“初語去國公府盯著了,奴婢來接您回家。”
“回家······”陸觀瀾喃喃。
阿梨以為是自己失言,連忙又道:“不不,是回府。”
陸觀瀾不語,抬頭看向巷子外頭的天。
雪停了,不知何時停下的。
她深深嘆了口氣,回頭衝阿梨道:“走吧,回府。”
那裡從不是她的家,有母親在的時候還算,可母親走後,那裡只是個囚籠。
今日聽了姜闕書所言,她才頭一次覺著,自己自認為了解的每個人,從來都不是她所瞭解的模樣。
她自以為是部署的一切,在有些人眼裡,不過多此一舉。
她改變不了什麼,就如她的重生改變不了母親的死一樣,一切都趕在她之前發生了,她無法阻止也無法改變,只能眼睜睜看著。
早知······早知做一個看客多好。
又何必,深陷其中呢。
想著,陸觀瀾就要帶著阿梨上馬車。
驀地,腳邊忽然不知從哪兒滾來一個小石子兒。
陸觀瀾一愣,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就見巷子深處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梨見此,連忙懂事地退到一旁。
“你怎的······來此了?”陸觀瀾愣愣地看著李盡,看李盡笑著朝自己走來。
李盡上前,一把摟住陸觀瀾,笑著道:“我如何不能來?”
不知為何,方才還滿是陰霾的心裡,好似有一縷光灑將下來,鋪滿了她的心底,將她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
她躲開李盡的懷抱,蹙眉道:“將軍,還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