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嬋有些不解,“娘娘這是不繡了?”
齡嬋看著那繡了一半的白幡,目光又轉向賢妃。
賢妃苦笑著搖搖頭,“罷了。”
毀了就是毀了。
賢妃想著,站起身來,又回頭沖齡嬋道:“本宮乏了,你且自行喝會兒茶便回去吧,本宮就不送了。”
齡嬋不知賢妃究竟在想什麼,以為賢妃對皇后,不過是巴結討好,可後來見著,又覺當真是深宮之中難得的姐妹情誼。
再到如今,更覺其中還有什麼鮮為人知之往事。
她很好奇,卻並不想於賢妃跟前多提起。
畢竟有些事,她自己打聽來的,要比這從人嘴裡問出來的,多多了。
想到主上信中交代,那信上所言,她更越發覺著,這大成之事當真是有意思得很。
如今她已知曉李盡便是這些年來苦尋的大禹皇孫,可又不得不隱瞞於大皇子那邊。
說來她也奇怪為何主上會如此,既然已經找到皇長孫的下落,又得知了身份,那便動手便是。
如今既告訴她李盡便是長孫,又告訴她李盡未死。
即使身在局外,也不免讓她覺著雲裡霧裡。
不知——主上究竟想做什麼。
只是藉此攪亂大成局勢?還是說,更有旁的目地?
齡嬋忽然覺著,自己身為一個女子,似乎知道得太多,懂得又太少了。
想罷,也站起身來。
齡虞在一旁扶著她,“可是要回宮了?”
齡嬋點點頭,“娘娘都說乏了,咱們又何必在此多做叨擾。”
說著,就朝殿外走去。
前腳方踏出殿門,卻忽覺頭暈目眩,身子不覺往後仰了仰。
這時候,剛巧遇上從外頭給賢妃準備了藥膳的姜嬤嬤回來。
姜嬤嬤見狀,一隻手端著湯盅,竟一隻手托住了往後倒去的齡嬋。
見齡虞傻愣在原地,姜嬤嬤眉頭一皺,喝道:“還不快扶住,愣著做什麼?”
齡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阿姐給扶著又回了殿中。
姜嬤嬤看著齡嬋,似乎神志已然有些不清,該是淺淺昏迷了過去,沒什麼大礙。
便沖齡虞道:“我這先去給娘娘端了藥膳去,待會兒便出來瞧瞧。”
說罷,也沒等齡虞說什麼,便扭頭去了內殿。
賢妃在內殿的軟榻上躺下,見姜嬤嬤進來,也沒有說話,只是又扭頭去看窗外的銀裝素裹。
姜嬤嬤並未想告訴賢妃齡嬋昏倒之事一般,只是把藥膳放下,便頷首退去。
賢妃看也沒看藥膳一眼,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窗外。
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姜嬤嬤出了內殿,見齡虞一臉愁容地望著靠在椅子上的齡嬋,不由一笑,道:“此情此景倒也熟悉。”
說的,便是齡嬋帶著齡虞頭一回來朱華宮,便也是這般,一人躺著一人在一旁守著的。
只是上回一人暈倒是自己親手乾的,這回卻與她無關。
方才沒有稟報賢妃,也是怕賢妃小題大做地說道自己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