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之人猛然回頭,瞧見成野,微微眯縫了眼,“三殿下,此事您和二殿下還是不要摻合得好。”
說著,還瞥了一邊的成墨一眼。
成野到了近前,看了看百夫長,又看了看成墨,再把目光移向了陸觀瀾。
最後,視線落在那佩刀之人身上,“你說你是大哥的人,為何我從前沒有見過你?”
佩刀之人倒也不避諱,笑道:“這大殿下的人,也不能個個兒都讓三殿下知道了去啊。”
這話說得依舊挑釁又狂傲,也依舊不把眼前這位三皇子放在眼裡。
成野平日裡自詡同大皇子交好,方才見著自稱成昊手下前來,又見陸觀瀾出面,就連成墨也站出來像是要為陸觀瀾出頭的樣子。
自己今日前來一則是為了探明虛實,本也打算默默看戲,就等著成昊的手下開棺驗屍了。
誰知這陸觀瀾站出來也就罷了,成墨竟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如此想來,他一早瞧見的二樓身影,便並非自己眼花。
陸觀瀾不過一介女流,就算想要阻止,恐怕輕易也阻攔不得。
可這時候成墨出面阻止,還擋在陸觀瀾前頭,倒真是逞了回英雄。
也不知為何,他莫名看著不爽,也忍不住下樓來摻合起此事。
方才本也只是想威懾一番,誰知這成昊的手下也是個蠢貨,不僅不吃這一套,還當著眾人面打了他好大一記臉。
“大哥何時有令,我為何不知啊?”成野自然不能讓自己下不來臺,當即便繼續質問。
佩刀之人好似懶得同成野廢話,看了一眼成野身旁的雨竹,讚了聲“好身手”,便又轉頭去揭棺材蓋。
成墨見狀並未想要阻止,畢竟今日他能前來,便也是想瞧瞧李盡究竟真死假死。
若其中真如蒼和信上所言,那李盡如今可真算是自尋死路了。
成野本沒想過阻止,眼見著佩刀人的手已經摸上了棺材,蓋子即刻就要被掀起。
陸觀瀾卻在這時拔下頭上的髮簪,不動聲色地走到馬旁,拿著簪子對著馬腿便是一紮。
馬兒吃痛,登時揚起馬蹄,嘶鳴一聲就要朝前奔去。
佩刀之人也是個眼疾手快的,手中的動作卻是沒停,藉著最後一股力,就將蓋子掀開了來。
與此同時,馬兒眼看就要奔走。
成墨卻在這個時候飛身上前,一把扯過馬上韁繩,狠狠勒住了馬身,緊接著,又一抬腳,生生將馬腿給踹折了。
馬兒一條腿被踢斷,頓時一仰脖子跌了下去,馬車也頓時朝一旁歪倒而去。
佩刀人頓時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站在一旁瞧著那馬車倒下。
陸觀瀾本想讓馬兒帶著馬車躥出人群離開,卻沒想還是沒來得及,已叫那人將棺材蓋給開啟,而這馬也被成墨攔住。
此刻,棺材也傾斜,雖說沒從馬車裡翻出來,卻也叫人瞧清了裡頭躺著的究竟是何人。
待看清過後,眾人俱都愣住。
陸觀瀾更是呆住,看著棺材裡躺著的老者,竟是安伯!
不僅是陸觀瀾,成墨一回頭也頓時愣住。
棺材裡躺的不是李盡?
成野從驚詫中回過神來,轉眼間卻見方才還在的佩刀之人此刻已全然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