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陸觀瀾便將自己如何從田大夫口中得知了當年之事,憑藉著這份線索如何猜出了他的身份,之前又是如何認識了初語,從初語口中知曉了大禹秘辛告訴給了他。
李盡聽罷也覺離奇。
可隨即,李盡便是面色一沉,直勾勾盯著陸觀瀾,道:“你說你在湖邊失足?那你身子如今可好了?”
說著,便皺著眉頭一把扯過陸觀瀾摟入懷裡。
陸觀瀾一愣,不禁一笑。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早沒事了,”陸觀瀾笑道。
李盡摟住她的手卻越發緊了緊。
“對不起······”
李盡的聲音很輕,就像她耳邊忽然吹起的一陣風。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李盡的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也越發的輕柔。
陸觀瀾的心在此刻被這份溫暖融化,嘴角的笑意也更甚。
都過去了,如今他回來了,一切都好了。
她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緊鑼密鼓地安排一切,為的,就是想要快些完成自己的謀劃。
她只是想著,總歸母親離開了,他也離開了,那她也沒什麼牽掛了。
院子裡的阿梨和小菊這兩個丫頭的後路她也已經想好,初語只需要回她的大禹。
只待她完成這一切,她的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回來了。
想著,她不自覺往李盡的胸膛靠了靠,用蚊子般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低語道:“我差點兒就等不到你了。”
聽見懷中人好似說了什麼,沒有聽真切的李盡問:“什麼?”
陸觀瀾微微一笑,像只小貓一樣又湊近他懷裡幾分,“沒什麼。”
林中遠處,初語盯著火堆旁的兩個人影,嘴邊不禁染上一抹笑。
還好,還好她的意中人還在,也還好,她大禹的皇長孫沒死。
忽然,一陣寒風吹來,樹梢的雪被抖落,落在初語脖頸處,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真冷啊。
文安坊別院。
成野著實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成墨會邀自己來他的別院飲酒。
二人坐在落雪的院中,夜燈下的院子銀白中顯得格外肅靜。
就這樣一壺酒將盡了,成野才先開口:“二哥今日邀我前來,就只是為了飲酒?”
說起來,他安排的人該是已經到了成墨院中,難不成是成墨真的發現了,故此叫了自己來,為的便是不說破的前提下,對他警告一番?
可他四下看了看,除了方才給二人上了熱酒和小菜的家僕,卻是連一個婢女的影子都沒瞧見,更是沒見平日裡伺候成墨的那個貼身丫鬟。
今日下朝後,成墨便在殿外等著自己,只說邀他晚些時候於別院一敘。
彼時,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且不說二人平日的關係並無那樣要好,就是成墨別院的事,雖說他背地裡是知曉的,卻從未在人前表露,畢竟皇子別院也不是人人都能知曉的,遑論他這個同為皇子的弟弟。
可成墨似乎並未覺著不妥,反倒像是邀請一個普通友人一般。
成墨才將端起酒杯,還未將最後一杯酒飲盡,聽見成野的話,便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