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來,你豈不是要翻天了,”陸秉言冷聲道。
陸經竹卻被陸秉言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疑惑道:“父親何出此言?”
這些日子陸秉言忙碌得很,她便沒有時常去給陸秉言請安,只是早晚讓人送去了茶點參湯,以此來儘儘她這個做女兒的孝心。
按理說,陸秉言這忙得不可開交,饒是今日早些時辰回府,也該去找周素素才是,做什麼跑來她墨園,還對她興師問罪起來了?
陸秉言瞧著陸經竹一副無辜的模樣,沒由來的忽然想起宋月梅來。
心中一頓,隨即道:“你前夜裡,是不是尋了大夫來府上?”
陸經竹眉頭微微一皺,道:“女兒的確是尋了大夫來,不過想著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沒有驚動父親。”
陸秉言見陸經竹都已經承認,心中頓時一涼,接著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可知,你尋來的這個大夫,是個愛飲酒的酒鬼,你這事如今已傳得是人盡皆知了!”
說著,陸秉言氣得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瓷隨之一震。
陸經竹實在不知陸秉言為何發如此大的脾氣,不禁皺眉問:“女兒不過是請大夫診個脈,此事又有何好傳。”
又同那大夫是不是酒鬼有何關係。
陸經竹這樣想著,滿腦子的疑問。
她又沒讓陸觀瀾一夜暴斃,難道還能有人發現了她的計劃告訴陸秉言不成?
要說陸秉言為此發脾氣,倒還能說得過去。
畢竟陸秉言當初也是一心想讓陸觀瀾嫁入天家的,如今讓陸秉言即刻捨棄這枚棋子,想來也是不肯。
想到此,陸經竹道:“此事就算是傳出去了,難道女兒身子不適,還不能請大夫來瞧瞧?父親何需聽信外人的話呢。”
陸秉言又是一聲冷哼,“外人的話?這外頭所言之人可多了去了,你就告訴我,你這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陸經竹登時一怔,有些發愣地望著陸秉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方才陸秉言說了些什麼。
不自覺地輕撫上小腹,愣愣道:“什麼肚子裡的孩子?”
陸秉言以為陸經竹還在裝傻,怒道:“這事我竟比外頭人晚知道,你真真是當了個好女兒啊。”
陸經竹眉頭一皺,“父親您究竟在說什麼,女兒實在不明白。”
陸秉言見陸經竹似乎還不肯說,立時便站起身來,喝道:“若你還不說你那肚子裡的種是誰的,休怪我不客氣!”
桃園。
讓阿梨送走了陳若萱後,陸觀瀾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就見房門開了。
初語從外頭走來,笑著掂了掂手裡的一張紙皮,“妥了。”
陸觀瀾抬眼,“沒有讓人瞧出什麼端倪?”
初語輕輕一笑,“我這易容的麵皮可只有一張,用完就沒了,又怎敢不小心。您就放心吧,就連這府裡頭的丫鬟都瞧不出分別,何況你那個從來不理家宅事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