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時候就連他都不明白,父皇究竟喜歡母妃什麼。
想到此,他忽然有些好奇。
這麼些年來,母妃究竟是用什麼法子,留住了父皇的心。
若非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恐怕他更被父皇厭棄了吧。
“給國公府的撫卹,就由陸書令來準備吧,”這時候,成墨忽然又開口。
陸秉言在一旁好容易安下心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二皇子口中的“陸書令”便是如今被貶的自己,也只是垂著眼不說話。
皇帝眉梢一抬,看向角落的陸秉言,“陸書令以為如何?”
陸秉言依舊沒主意到這是在喊自己,依舊垂著頭看著地上。
皇帝忍不住皺起眉頭,輕咳一聲,“陸尚書!”
陸秉言這才猛地回過神,抬眼看向上座的皇帝。
這時身旁頓時傳來鬨笑聲,更有人小聲說:“陸大人怕是還沒適應,覺著自己還是尚書大人,故此才不搭理二皇子和陛下呢。”
陸秉言臉上頓時一片窘色,慌張地朝前幾步走到殿中跪下。
“陛下贖罪,微臣微臣方才有些恍惚,許是······許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成墨道:“許是陸大人還沒從方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父皇也不用太過於怪罪,畢竟陸大人剛被貶,如今不僅要忙著封王禮之事,還要為安撫國公府想法子,也實在勞心勞力。”
成野對於今日成墨三番兩次地為著陸秉言說話實在有些費解。
方才安撫李國公也是,原本也不用非得由禮部的人前來操持,可成墨偏偏就提了陸秉言。
陸秉言明明剛被貶官,如今卻依舊做著重要之事,這無疑是在告訴旁人,如今給陸秉言的只是小懲大戒,官復原位那是遲早的事,好讓人不會看輕了陸秉言。
所以成墨今日所為,是這個意思?
方才是他想錯了,成墨今日的意思,就只是想討好陸秉言?
皇帝倒沒覺有什麼不妥,畢竟從前的確是有讓陸秉言扶持成墨的打算。
如今陸秉言雖一時失了尚書之位,可到底根基還在,也依舊在禮部任職,只是換了個名頭罷了。
若是成墨有心想要拉攏,也不是不可。
只是······陸經竹一事,陸家名聲敗壞,陸觀瀾這個時候,恐怕就不再適宜嫁入天家了。
這陸秉言如今受了懲處,那麼——成野他······是否真的放任不管呢?
想到此,皇帝的目光忽然又落到成野身上。
禍事畢竟是他惹出來的,若陸經竹真的身懷有孕,懷的真是成野的孩子,那陸經竹肚子裡,便也是天家的孩子。
此事若放在私底下,他瞧不上的人家,不認也可,畢竟也不是誰人都有資格做天家子孫。
可偏巧此事傳得滿京皆知,他就是想不認也不行了。
想到此,皇帝忽然扭頭衝趙全低聲道:“下朝後,你隨著陸秉言一道去陸府,就說是去取尚書服的。”
被貶了官的陸秉言自然要把尚書的官服交出來,這原本也是宮中內官去做的事,皇帝今日卻讓趙全前去。
趙全也明白皇帝的意思,便是特意讓自己去探一探那陸家二小姐的虛實。
當即便輕輕頷首,小聲道:“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