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屬下剛回過神卻又是一愣。
“她在躲什麼?”裴晏若有所思。
這時,房門外傳來一個婢女的聲音:“公子,姑娘她又不好了!”
裴晏一聽這話,也沒再多想,趕緊朝著另一邊兒的院子奔去。
直到看著眼前人安穩昏沉地睡去,他這才鬆了口氣。
推開房門,見黑衣屬下早已等候在門外。
“暫且是壓下了,只是這並非長遠之計,還是得催催那邊兒,”說著,裴晏看向黑衣屬下,“奕舒,明日便尋個時辰找找陸大小姐吧。”
奕舒頷首,“是,公子。”
陸秉言一夜輾轉,讓趙管家去尋陸觀瀾來,趙管家卻被陸觀瀾身邊一個丫頭給攔在院子外頭。
從前他竟沒發現,陸觀瀾身邊何時有了這樣一個會武功的侍女。
這會兒眼看天就要亮了,他卻遲遲沒有出府上朝。
怕的,就是今日一去不回了。
趙管家本在一旁伺候著陸秉言用膳,瞧見陸秉言面前的一碗粥一口都沒被動過,便勸慰道:“咱們陛下是位明君,想來看在老爺平日勤勤懇懇的面子上,也不至於對老爺如何。”
若放在平時,趙管家這番話無非只是恭維安慰,可在陸秉言今日聽來卻覺著宛如救命稻草一般管用。
是了,他一個禮部尚書,饒是管教不嚴,讓家中女兒為此抹黑,可到底此次封王禮也全權交由他佈置籌劃。
眼看封王禮在即,年關已至,陛下若這個時候動他,又有誰能頂替他的位置,來為陛下分憂呢。
這樣一想,陸秉言一顆慌亂的心這才稍稍鎮定許多。
用罷早膳,便立刻出門上朝。
初語瞧著陸秉言騎上馬,這才轉頭回去給陸觀瀾稟報。
陸觀瀾此時剛起身,著了一身單衣。
初語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帶著一身的寒氣到了陸觀瀾跟前,惹得陸觀瀾打了個噴嚏。
一旁正給陸觀瀾找衣裳的阿梨聽見了,轉頭瞧見初語回來,便瞪了初語一眼,“小姐這風寒剛好了些,這才幾日啊,你就又帶身寒氣進來,是嫌小姐病得時日不夠長?”
初語這才注意到自己從外頭回來帶了一身風霜,連忙往後退了退,直到退在了門口,這才一臉歉意道:“忙著稟報小姐您那爹已經出門上朝去了,沒······沒曾注意至此。”
陸觀瀾揉了揉鼻子,看著站在門口委屈巴巴的初語,忍不住失笑,“無礙,只是一場風寒,我身子骨還沒你們想的那樣弱。”
說著,衝門口的初語擺擺手,讓靠近些。
初語方才蹲了許久,雖說練武之人沒那般畏寒,倒也並非全然不怕冷的。
陸觀瀾瞧見初語一雙手凍得通紅,也有些心疼,便想讓初語靠近火盆取暖。
初語這時候卻一副可憐模樣看向阿梨,彷彿是要得到阿梨首肯一般。
阿梨剛抱了衣裳走過來,瞧見初語這眼神,也不禁笑道:“做什麼這樣瞧著我,小姐讓你如何便如何。”
初語這才挪著步子小心翼翼地靠到近前,嘴裡還嘟囔,“你不是咱們丫鬟裡的老大嘛······”
陸觀瀾“撲哧”一笑。
隨即道:“恐怕今日許多事都有個定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