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人聞聽此話,心下一寒。
陸觀瀾這意思是,那盜取了宮中之物的人,是她弟弟林汪海?
可······怎麼可能呢?
方才小廝來稟報,只說是前月裡,汪海佔了莊子良田,攆走了一對老夫婦。
如今不知怎的,被那二殿下知曉,便拿了老夫婦的口供,遞了狀紙替那老夫婦告了汪海。
怎的陸觀瀾如今卻說什麼,宮中竊物?
陸秉言聽了這話也是嚇了一跳。
竊取宮中之物是多大的罪,若一個不對,便是牽連滿門的禍事。
便忙問:“觀瀾,你說的可是真的?”
陸觀瀾勾起唇角,“王大夫人不是說,我身邊丫鬟去了文安坊嗎?是,早前二殿下同我母家有來往,也曉得我繼承了家中祖業。這便吩咐我,利用票號生意裡頭結識的門道,去查探一下京中各路鋪子。說來,也是可巧,竟讓我一查便查到,您弟弟將物件兒送去徐家鋪子的賬簿。”
王大夫人聽完登時愣住。
一臉的不可置信,呆呆望著陸觀瀾,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大夫人如此聰明,難不成竟會覺著,堂堂二殿下會為我辦事?我不過一個官眷小女,有那本事為了自己的票號,去請動二殿下為我出面?”陸觀瀾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好似在規勸一般。
王大夫人也是沒想到。
一沒想到,自家弟弟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牽連滿門之事,二沒想到,那二殿下只因同陸觀瀾母家有來往,才同著陸觀瀾有了牽連。
陸秉言聽得心驚膽戰。
如今甚至還有些慶幸,這親還沒結。
若是結了親,那便是連陸家也要牽連進去的。
“王大夫人若是想拿父親同王大小姐的婚事威脅,那便只管威脅好了,總歸如今這般情形,我父親還不定想要這門婚事不是”說著,望向陸秉言。
陸秉言回過神,也是義正嚴辭一般,點頭道:“王大夫人,你今日登門,對著我父女出言不遜,我本不與你計較,可你咄咄相逼,這便讓我實在不能忍了。”
瞧著陸秉言變臉變得這樣快,陸觀瀾只覺好笑。
這種人怎麼配做她的父親?
想罷,搖頭嘆了口氣,又對王大夫人道:“若王大夫人有自己私下的考量,咱們也不強求,趙管家,送客!”
趙管家聞言就要上前送客。
誰知,這時候的王大夫人立馬變了臉,竟還能笑著同陸觀瀾道:“這······陸大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早前同我家沁兒也是閨中好友,怎的如今就這樣置她於不顧了?”
陸觀瀾復又坐下,抬眼看著王大夫人,“置她於不顧的,從來就不是我。”
王大夫人一愣,壓住心頭的慌亂,道:“那陸大小姐想如何?”
陸觀瀾端過茶盞,輕啜一口,“這裡有份字據,煩請王大夫人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