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語和阿梨都被陸觀瀾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給嚇了一跳。
“什······什麼糟了?”初語囁嚅問道。
陸觀瀾眉頭緊緊皺起,看向初語,“你早已被人發現。”
初語心下一驚,問:“為······為何?”
陸觀瀾道:“你方才說,今日去典客署他房外發現有高手,此高手讓你都近身不得,難不成這高手還能是憑空出現的?”
初語這才恍然,心中頓時便生起一股寒意。
的確,若真是如陸觀瀾所言,那她這些時日的行蹤,便應該早已被那聞若非知曉。
“可他為何要如此做?”初語實在有些費解。
陸觀瀾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既然,他身邊是有高手的,那便是說,從前他是故意為之,為的自然是讓你知曉。”
初語點頭,隨即又道:“可奴婢自認並未暴露身份,他為何要讓人察覺他同大成三皇子有私交呢。”
陸觀瀾眼光一沉,“那便是說,無論是誰,他都想讓人知道這事。”
“可為何如今又······”
陸觀瀾知道初語想說什麼,抬眸道:“從前讓你發現,如今卻又不讓你查探。這其中究竟為何,與其憑著蛛絲馬跡在此猜測,不如——去問問他本人。”
阿梨在一旁聽得也是詫異,“小姐您要去見那西蕘使臣?”
陸觀瀾並未回答阿梨的話,而是扭頭衝初語道:“你再跑一趟,就替我傳個話,邀使節於九香樓見。”
初語問:“明日一早?”
“今夜。”
陸觀瀾眼神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
既然這瑣事都堆在了一起,那不如索性一併處之。
關於李盡和李國公如此,關於聞若非和成野,亦如此。
雲嬪得了訊息說今夜皇帝要來時,成野正巧在雲熹宮給雲嬪請安。
“知道了,”雲嬪稍稍一擺手,讓雲麗出去打發走傳話的內官。
成野道:“父皇冷落了母妃這樣久,如今到底還是念著母妃的。”
雲嬪卻是冷冷一笑,“念著?若是真念著本宮,又豈會薄待你?再說了,你這父皇可不似從前你與本宮想的那樣簡單。”
成墨微微頷首,“母妃說得是。”
“到底這帝王之情寡薄,與其倚仗這個所謂的夫君,還不如盼著自己兒子有出息,”雲嬪說著,目光慈柔地看向成野,“終歸是兒子才能靠得住。”
成野勾了勾唇,卻是沒再說話。
雲嬪忽然想起什麼,又接著道:“本宮讓你接近陸觀瀾,前次失敗還惹上一身麻煩也就罷了,怎的如今還沒了動靜?”
成野抬眼看向雲嬪,“恕兒臣無能,實在······不知如何接近。”
從前他的確特意查探過陸觀瀾的底細,甚至還知曉了陸觀瀾常去的茶園戲園。
可也不知為何,自那次竹林一行後,他再想打聽陸觀瀾,卻像是所有訊息都被人從中掐斷一般,再無半點兒可循之跡。
他一個皇子,從前要想查一個人,那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但如今他想打聽一個陸觀瀾的訊息,卻像是被人生生捂住了耳朵蒙上了雙眼,絲毫瞧不見。
在他看來,這一切更像是有人刻意為之,為的,也便是保護陸觀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