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盡抿唇凝眉望著初語,卻是沒再開口。
“想來,李將軍也該是知道些什麼,畢竟之前可是李將軍替咱們小姐抓的人,”初語神色鎮定,絲毫沒有懼意。
李盡聞言笑了笑,“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她所為之事同你的身份相馳,那大可以不必幫她,但也絕不能傷她。若是——傷了她一毫,我必也會血洗你大禹皇城王都,你可明白?”
李盡說這話的語氣好似在玩笑,神色也輕鬆自在。
可方才還不卑不懼的初語,卻在聽見李盡這番話後,臉色一白。
李盡在戰場上究竟什麼樣子,饒是她未曾見過,也早有耳聞。
這樣疆場上的煞神,說出要血洗王都的話可不是玩笑。
見初語不說話,李盡一擺手,方才臉上的殺氣霎時間全無。
初語見狀,也立馬頷首告退。
走出房門後,初語忍不住回頭望了屋子一眼。
也不知為何,她對李盡方才展露出的殺意能如此畏懼,而這份畏懼在她看來,又覺著熟悉無比。
她搖搖頭不再多想,腳尖點地頓時躍上圍牆。
李盡在屋裡聽見外頭初語翻牆而走的聲響,卻又將紙箋給拿了出來。
指尖摩挲著上頭的字跡,雖只有兩行,他卻覺著此生足矣。
“韶光如飛鳥,我必待君歸。”
阿梨尋趙管家並未多大會兒,很快便回來。
“奴婢方才去問了。趙管家說,是老爺吩咐二小姐出門採買一些東西,”阿梨一進門便同陸觀瀾回稟道。
“採買東西?”陸觀瀾喃喃著若有所思。
她雖不信陸經竹真是去採買東西,可瞧這樣子,到底是問不出什麼了。
“那小姐,可要讓初語去查查?”說著,阿梨往院子張望了一眼,卻不見初語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這丫頭莫不是也學著小菊偷懶去了?”
陸觀瀾聞言一笑,“替我辦事罷了。”
“那可要等初語回來再讓她去?”阿梨道。
陸觀瀾搖搖頭,“再好用的初語,也經不起成天在蹦來蹦去的折騰,況且,明日她還要替我走一趟文安坊。”
阿梨聽了這話,頓時又有了一絲擔憂,“聽說賢妃娘娘已被遣去了皇寺,這個時候,咱們還要去找二殿下?”
陸觀瀾輕輕笑道:“怎的了?”
初語嘆了口氣,“奴婢只是擔心,小姐您會被牽連。”
陸觀瀾當然知道阿梨在想什麼、擔憂什麼,可她這件事若非成墨,也無人能做了。
到底,她還是想用成墨來扳倒成野的。
翌日一早,初語便按照陸觀瀾頭天的吩咐跑了趟文安坊。
成墨並不在院兒裡,而是別院的子元將初語送去的信收了下來。
待初語一走,楚玲卻走了出來。
“這陸大小姐還真是能耐,竟不知何時身邊多了個會武功的丫頭了,”子元拿著信嘖嘖道。
楚玲見過初語,也曉得初語身上武功不錯,說不定還在自己之上。
倒確是不知,陸觀瀾是如何讓這等人聽候在自己身邊。
“這信可要給殿下送去?”子元見楚玲好似在發愣,便開口詢問道。
楚玲看著子元手裡的信,幽幽嘆口氣道:“陸大小姐的信若是不給殿下送去,豈不是等著讓殿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