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試才知道,皇帝對自己,竟是連半分的情意都沒有。
可她卻在皇帝眼裡看到了一絲畏懼,或許是畏懼她父親李國公的功勳以及在軍中的地位,又或許,是畏懼太后相護。
再或許,是發現原來歷來順從的自己也會有頂撞他的這一天,故而感到害怕。
可這所有的一切,都並非出自情意。
若非當初瞧見過賢妃同哥哥的眼神,或許就連她,也不知情為何物。
那懵懵懂懂時候對皇帝的情,到了如今,竟成了最可笑的玩意兒。
她到底從未有過不甘心,可瞧著如今這日子實在無趣,倒不如,讓自己所珍惜的人有個好結果。
她今日沒由來的試探,卻也是在告訴皇帝,從今往後,她便要拿起她作為皇后的權力。
京中的命婦也好,官家女眷也好,本就該由她這個皇后來管。
既然陸觀瀾這婚事皇帝遲遲定不下來,那她便來替皇帝分憂就是。
陸觀瀾帶著阿梨等了好半晌,終於瞧見初語匆忙奔回的身影。
初語瞧見陸觀瀾也是一愣,“奴婢還以為您還在樓裡用點心。”
陸觀瀾無暇回答初語這個,問道:“可曾曉得他去了何處?”
初語點頭,隨即湊近陸觀瀾耳畔低語幾句。
陸觀瀾聞言眼中詫異一閃而過,當即又恢復平淡,道:“且瞧著先,不必打草驚蛇。”
初語點點頭,隨即又問:“您帶著阿梨在這兒做什麼?”
陸觀瀾這才微微一笑,“我同你討的那秘藥,你可知用在了何處?”
初語一愣,搖搖頭。
阿梨便將陸觀瀾所作所為同初語道來。初語聽罷當即失語。
這好歹是大禹的秘藥,若非王公貴族不可得,卻被陸觀瀾拿來當成狗鼻子一般,用作尋那無關緊要的陸經竹?
這明明是他們暗探暗衛用來追蹤重要之人線索的東西,如今倒還真是物盡其用了。
陸觀瀾見著初語一臉的不高興,便道:“難道你就不想曉得小菊那丫頭去了何處?”
初語一愣,當即反應過來,問:“那陸經竹所在之處,便是小菊所在之處?”
陸觀瀾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那你可是要去?”阿梨在一旁打趣地問道。
初語睨了阿梨一眼,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咱們便快些去吧。”
陸觀瀾失笑,隨即便讓阿梨牽來馬車。
陸經竹此時已然到了私宅,下了馬車後,便四下看了看,見著周圍沒人,這才進了宅院大門。
宅子裡頭沒有伺候的下人,只留了一個看守的丫頭。
那丫頭也是賤民村買來的,瞧見陸經竹來了,忙迎上前滿臉堆笑道:“小姐您來啦,這丫頭死犟得很,奴婢也沒敢用重刑,就是打了幾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