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行動敏捷,三下兩下就往身後的林子一躥。
陸觀瀾見狀一笑,卻並未理會,而是依舊朝著湖邊而去。
陸秉言所設的陷阱便是在林裡,這兔子雖說不能讓她猜準究竟是否也是引她過去之物,可那林子裡,她就是不去。
這湖離著身後的林子不遠,她便在此處,瞧瞧究竟那林子裡今日要出多少事。
陸經竹此時落在陷阱裡頭,望著漆黑的四下,心中雖發怯發寒,卻還是強自鎮定。
不會的,這只是林中捕獵用的陷阱,斷然不會是衝著她來。
不知為何,她此刻滿腦子都是陸觀瀾的那張得意的臉。
難道陸觀瀾也有此意,所以便也提早設下陷阱,為的便是讓她也好落進來?
陸觀瀾落入陷阱,那是父親知曉之事,救她那是早晚的事,可她落入陷阱,除了陸觀瀾,卻誰也不知。
陸觀瀾這樣的歹毒心腸,定然不會告訴眾人她落入陷阱之事,如此一來,她豈非只能在此等死!
想到這兒,陸經竹忍不住牙關打顫,身子也抑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救命,救命!”陸經竹再也忍不住,頓時發瘋似地大喊起來。
這時,就見頭頂上方忽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陸經竹先是一愣,隨即心中狂喜。
陸觀瀾此時正在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遠遠看見一匹馬朝著林中奔去。
見此情形,陸觀瀾勾唇一笑,臉上頭一次有了一股詭譎而又邪媚的神色。
要是此刻能有一盤瓜子兒點心就好了,不然有杯茶也是好的。
“看什麼呢?”驀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陸觀瀾身子一頓,愣了片刻,這才扭頭。
只見李盡今日將頭髮都束了上去,臉上的笑容明晃晃的,耀眼地叫人移不開目光。
更奇怪的是,今日的李盡一襲月白霜色長衣,同以往的打扮毫不相同。
陸觀瀾看李盡的眼神也很古怪,眼中不僅多了一絲驚豔,更多了一絲不解。
半晌,才忍不住開口,“你今日——可是中邪了?”
李盡聞言一愣,隨即眉頭一皺,“我這身衣裳就這樣不好看?容得著你如此詆譭。”
陸觀瀾“撲哧”一笑。
“只是我實在不知,這打獵場上,李將軍的這身白衣裳,為的是哪般?難不成是想讓泥漿在衣襬上畫幅畫?”
李盡哼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你莫不是忘了,今日陛下許了什麼彩頭?”
陸觀瀾眸子閃了閃,“李將軍這意思——”
李盡點頭,“正如你所想,我就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