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熹宮內,雲嬪連夜派人將成野找了來。
成野一進宮,便瞧見雲嬪正對著底下一干人等發脾氣。
忙上前扶著雲嬪,“母妃,您這是何故?”
雲嬪見兒子來了,攏了攏頭髮,在軟塌上坐下,“外頭那傳言,你可聽見了?”
成野微微點頭,“兒子聽聞了。”
雲嬪冷笑,“可不得聽聞了嗎,這都傳到宮裡了,看來,這陸觀瀾的確是有心了。”
成野抬眸,“母妃此話何意?”
雲嬪端起茶盞吹了吹,看向成野,“你說,你父皇會把陸觀瀾許給誰?”
聽見陸觀瀾這三個字,成野的心猛然一抽,沒有來的竟覺堵得慌。
見成野不說話,雲嬪又道:“這些日子,你就沒找機會見見陸觀瀾?”
成野不語。
雲嬪掃了一眼一旁的雲麗,雲麗立刻轉身帶著宮人們離開殿內。
“如今就連朝臣都說,這事是真的,確有這天降奇玉一事,明日,陛下便會遣人將那玉給呈上來,若上頭所言非虛,那陸觀瀾,可就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選。你可有打算?”雲嬪睨了一眼成野,輕啜口茶。
成野依舊臣聲不語,只是默默站著,似在思量,又似乎,在想著另外什麼。
見著兒子心不在焉,雲嬪面色慍怒,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本宮背後沒有母家的靠山,能為你爭得如今的地位,你可知本宮付出多少心血?如今不過是兩家聯姻一事,你都能如此不上心,真叫本宮失望!”
聽了雲嬪的斥責,成野這才緩緩開口:“可若是成墨也想娶陸觀瀾,那兒子要拿什麼與他爭?”
他多年來的部署,近來折損愈發嚴重,不僅派去成墨身邊的探子被除了去,就連安插多年在成墨身邊的謀士也不知為何被遣走。
父皇也愈發看重成墨,更是不給他建功立業的機會。
雲嬪聞言放下茶盞,“你未去爭取,又怎知,你比不過那成墨。”
成野眉心微動,“既然如此,母妃希望兒子如何?”
雲嬪道:“這封王禮之前,便是秋獵。這秋獵之上,少不得有那熊虎猛獸,若是傷著了陸大小姐,你覺著,這時候在她身邊出現的該是誰?”
成墨心下一動,“母妃的意思是——”
雲嬪笑著點點頭,“此事,本宮會替你安排好,你只需要回去準備便是,莫叫自己到時候受了傷。”
成墨點頭,卻又想起什麼,道:“可陸觀瀾若是不來呢?”
雲嬪嘴角含笑,“她一定會來。”
翌日,便有皇帝一封聖旨傳來陸府。
其言陸家長女陸觀瀾德容俱佳,實乃官中內眷之典範,著令嘉獎,賞賜良田金銀。
陸秉言高高興興地帶著全家接了旨,就連久未踏出院門的陸經竹也一併叫了出來。
送走了內官,陸秉言笑著吩咐趙管家,“今日擺家宴,你派人去把華生也叫回來。”
趙管家見著自家老爺高興非常,自然也是一百個歡喜,忙回頭照辦。
陸觀瀾見此,一臉的淡漠轉身,卻瞥見角落處的陸經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待走到近前,才聽陸經竹幽幽道:“大姐姐如今好風光。”
陸觀瀾扭頭,“難道二妹妹不為我高興?”
往日的陸經竹,定然是在人前最顯眼的位置,可如今,倒像是失了光澤的珍珠,黯淡無比。
陸經竹微微一笑,“自然是為姐姐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