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中,她晝日裡幫著成野參詳軍機要務,夜裡,就偷偷在軍帳外頭學著將士們素來的訓練方式偷偷練習。
她雖未能學得什麼高強武功,可射箭騎馬也都已掌握,行動伸手更是比一般女子敏捷。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猜出初語會武功,更不會知曉用何等方式試探初語了。
只是,這樣的話,她不能在阿梨和初語面前說,更不能在初語和阿梨面前展現自己會的這些。
便搖頭作無奈狀,“不會。”
初語聞言一笑,“不會騎馬,那小姐還去秋獵做什麼?”
陸觀瀾卻是忽然一臉巴巴地望著初語,“好初語,要不,你教我?”
初語臉色一沉。得,她就不該問。
翌日的朝堂之上,成墨當著皇帝和眾臣子的面,將頭日裡陸觀瀾所言逐一詳述,又仔細分析。
皇帝對此不置可否,問眾臣可有異議。
這臣子們哪裡敢說半個不字,總歸是你天家自己人說的,再如何,也遷怒不到旁的人身上,便接贊成墨才智俱佳,實為上上之議。
瞧著眾人沒有一個反對,皇帝也覺成墨說得有理,便讓人回頭召了使臣聞若非,讓聞若非將大成國的意思轉達給了西蕘皇帝。
成墨今日在眾臣面前一展才華,倒叫今日也同在朝堂之上的成野看得心中發堵。
大皇子成昊今日替皇帝遠巡,便不在宮中。
於是,這朝堂上參與議事的皇子,便只有成墨和成野兩位。
也不知為何,成野瞧著今日成墨出眾,心頭的不悅比往日更甚。
倒不是成墨那番提議說辭如何,只是因為,退朝之前,父皇的那句——
“我兒成墨年歲不小,也是時候議親,想來,該是為我兒選上一門好親事才是,卻是不知,我兒心中可有屬意之人?”
不知為何,聽見這句話,成野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一把攥緊。
沒由來的,他竟害怕成墨說出那三個字。
好在,成墨也只是笑著頷首,說:“兒臣如今尚未有定終身的心思,還望父皇容兒臣在跟前多盡孝道。”
皇帝聽罷也只是笑笑,那眼中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光。
從大殿出來之時,成野直勾勾看著成墨,卻只是瞧見成墨並未看自己一眼,便轉身離開。
他不知自己在擔憂些什麼,他只是覺著,如今的一切,好似都被成墨搶走一般。
這些本也未曾擁有過的東西,不知為何卻叫他覺著似曾相識,叫他覺著,這些東西本應該屬於他。
包括,那個陸觀瀾。
成墨從大殿出來後,便去了朱華宮。
賢妃好似知道成墨會來,早早備好了點心早膳,待到成墨來時,便瞧見桌上的早膳還冒著熱氣兒。
成墨端起紅棗薏米粥,剛拿著調羹吃了一小口,便放下道:“母妃。”
賢妃抬眼,“怎的了?”
成墨似乎有些遲疑,沉默了半晌,才道:“父皇今日在大殿之上問我,可有心儀之人。”
聞言,賢妃握著玉鑲碗的手顫了顫,眼睫微閃,“你如何說的?”
成墨卻答非所問,反倒問賢妃,“母妃,兒臣可能選自己心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