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冷笑一聲,就想出了院子去瞧瞧。
身後暗處,兩個人影正靜靜盯著,瞧見初語要出院子去,著兩個人影便悄然跟在身後。
初語剛到院外牆下,卻不見有什麼人,那哭聲也戛然而止了。
這時,就聽見一個尖利的聲音又從院內的牆邊傳來:“你害得我好慘!”
初語一皺眉頭,四下看了看,沒見身邊有什麼動靜,便道:“你在同我講話?”
那聲音一頓,隨即又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為何要害我?”
初語卻驀地笑了,“害你?別給我我裝神弄鬼的,我從不信這世上有鬼,你是誰,便給我站出來。”
話落,便又是一聲嗚嗚咽咽。
初語似乎有些不耐煩,“你若不是桃園內的人,被我揪出來,明日便同那丫頭是一樣的下場!”
她哪裡會信什麼鬧鬼,若是真的有鬼,那死在她刀下的亡魂,豈不是早已取了她的性命去。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泛起一抹亮。
初語猛然轉身,登時愣住。
只見陸觀瀾正帶著阿梨走了過來,阿梨手上拿著一枚火摺子,那火光的映襯下,陸觀瀾素來冷靜的面容在此刻顯得越發陰冷。
“這麼晚了,你在此做什麼?”阿梨眉頭皺著,問道。
初語立馬跪下道:“小姐,奴婢方才正要入睡,卻聽見外頭有什麼動靜,便追出來瞧瞧,以免遇上竊賊。”
陸觀瀾卻勾起唇畔,“是嗎?那你說的那丫頭,是誰?你說那丫頭的下場,又是什麼下場?”
此時的初語才猛然醒悟,原來自己這是被算計了。
陸觀瀾並未理會初語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只是道:“那只是只風箏,按理說,這樣輕的動靜,常人是不會察覺,就算察覺了,一個小姑娘,怎有這樣大的膽子追出來?你究竟是誰?”
陸觀瀾的眼神驀然變得狠戾,好似地府來的惡鬼一般,叫人看了直覺心中發寒。
初語登時渾身一顫。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上次被一個眼神震懾,還是在主子面前。
卻不知怎的,眼前這樣一個小姑娘身上,卻透著叫人不容直視的威懾,就連眼神都不敢叫她瞧去。
阿梨此時已是滿心失望。
這不過是小姐的一個圈套,若是沒什麼,這圈套也並不會害了誰。
可誰知,初語還是中了這樣的圈套,也終究還是成了不容信任的外人。
“還不說嗎?”陸觀瀾冷眼望著跪在地上的初語,“你若告訴我,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那我便放你走,只要你從今往後不再出現在我眼前,我便不計較。”
阿梨聞言側目,望著火光下小姐沉靜的面容,心中卻是一嘆。
想來,小姐當初救下初語,也真是出於善心,能帶初語回來,也是起了憐憫的,如今放出這樣的話來,更是給初語留了一條活路。
只是,初語自己辜負了小姐。
初語聽見陸觀瀾如此說,也是一愣。
原本還想著,實在沒法子,便挾持了這陸觀瀾逃出府去便是。可陸觀瀾這樣說,難道,是想放過她?
初語有些難以置信。
這麼些時日,她將這位陸大小姐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
陸觀瀾的確心計頗深,也果敢剛毅,敢作敢為。
這樣的女子若是在她國中,那定然是會成就一番事業,更有可能母儀天下。
可惜的是,這樣的女子,卻拘在這樣一方小小的宅院裡頭,成天與人算計,空費了一身本事。
沉默半晌,初語嘆了口氣,緩緩開口,“今日,我本可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