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時分,初語才從外頭回來。
陸觀瀾此時也已經用了晚膳,讓阿梨在院兒裡掌了燈作畫。
瞧見陸觀瀾似乎沒打算詢問自己,初語倒是自覺到了陸觀瀾跟前覆命。
聽初語講如何到了宮門,說是有東西要送去三殿下處,又是如何來了一個看門的守衛將盒子接下。
陸觀瀾便擺手讓初語下去歇息。
初語卻並未走,只是有些遲疑地看著陸觀瀾,似乎有話要說。
阿梨見狀,問道:“小姐是瞧著你跑一趟有些累了,便體諒你讓你回去,你還愣著做什麼?”
初語頓了頓,才開口道:“小姐,奴婢有一疑惑,不知當不當問。”
陸觀瀾放下手中的畫筆,抬眼看向初語,“有何疑惑?”
初語道:“您莫非是想撮合三殿下同二小姐?”
陸不觀瀾並未回答初語的問題,只是又低頭拿起畫筆。
阿梨卻道:“小姐自有小姐的打算,這些事不是咱們做奴婢的該過問的。”
初語聞言只得頷首,“奴婢知道,這就退下。”
陸觀瀾卻驀地又抬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初語道:“你這麼想知道?”
初語正欲轉身,聞言又回過頭去,朝著陸觀瀾頷首,“奴婢不敢。”
“罷了,”陸觀瀾將手中的筆擱下,“是,我的確想撮合三殿下同二小姐,想來,往後入宮的日子還多,你若是願意,也可跟了二小姐去。”
初語立馬跪下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問問。”
陸觀瀾微微一笑,“無礙,我也只是說說。”
說罷,陸觀瀾轉身,“阿梨,我有些困了。”
阿梨聞言上前,“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準備熱水。”
話落,阿梨便先扶著陸觀瀾進屋。
初語從地上站起身,望著陸觀瀾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忐忑。
陸觀瀾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進了屋,陸觀瀾便將外衫褪了在椅子上坐下。
阿梨將外衫拿到一旁的架子旁掛上,道:“小姐您方才那話,好似有些嚇著初語那丫頭了。”
“嚇著?”陸觀瀾笑了笑。
她倒覺著,初語似乎有那麼些意思。
雖說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何緣由,可她卻覺著,這丫頭似乎挺想入宮。
今日她說起要將給成野的東西送去宮門,這丫頭眼神都亮了。
所以,這丫頭說什麼心中有疑惑,不過也是在試探她,想知道往後還能不能有機會再入宮。
不過由此可見,這丫頭倒並非成野的人,卻也不是宮中人。至於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她如今卻是猜不著準了。
阿梨瞧著自家小姐又在想什麼,只得無奈地退下去打些水來。
沐浴更衣後,陸觀瀾便躺下了。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忽然覺著又有些睡不著,索性起身將筐子裡的繡線給拿了出來。
這時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將陸觀瀾額間的青絲掀動。
沒由來的,她想起那日同李盡坐在山頂處,也是這樣的一陣涼風。
風間帶著一縷清淺的香氣,這香氣讓她記憶猶新。
李盡他——會不會喜歡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