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次她沒有去找成墨,這一來,是不想同成墨有多的瓜葛,二來,封王禮就要到了,若是這時候橫生枝節,饒是她有法子擺脫,可也到底阻撓了她的計劃不是。
李盡就不一樣了,身為將軍,背後又有國公府撐腰,就像找到那乞丐一般,尋什麼人,不比成墨容易簡單。
“小姐······”這時候,阿梨忽然有些遲疑地開口。
陸觀瀾抬眼,“還有什麼事?”
阿梨道:“奴婢方才回來的時候,在院兒裡遇上初語了。”
陸觀瀾點頭,“她可是同你說了什麼?”
阿梨忙點頭道:“是了,初語的確有同奴婢說,她覺著,小姐好似不想讓她留在院兒裡。”
陸觀瀾驀地一笑,“也難怪了,如此受辱受難,換個人也是一樣想。”
只是,她還不打算出手,因為她還在等這丫頭出手。
她不信,這樣聰慧的丫頭,會真任人踐踏。她也總覺著,這丫頭有些忍不住了。
這時候,小菊從外頭敲門進來,“小姐,大夫人的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了,就等著明日做法了。”
陸觀瀾勾起唇角。
想來,明日的戲,定然很好看了。
翌日一早,陸觀瀾便命院兒裡的丫頭在院中燒上紙錢,還讓阿梨找來趙管家。
趙管家一進院子,瞧見滿地的紙灰,不禁一愣,隨即上前朝著正在燒紙的陸觀瀾頷首,“大小姐,您這是······”
陸觀瀾本蹲著身子,聽見趙管家的聲音,便轉頭站起身來,拂去落在裙角的灰燼,笑道:“今日是中元節了,我便想著,給母親燒點兒紙錢。”
趙管家連忙點著頭卑躬屈膝,“是了,大小姐如此,沒什麼不妥。卻是不知,大小姐尋小的來是為何?”
陸觀瀾看了眼一旁的阿梨。
阿梨會意,開口道:“說起來,小姐近日休息得很是不好,這夜裡也是常常被夢魘住,每回早晨起來,都說夢見了大夫人。”
趙管家一愣,大夫人?
陸觀瀾也嘆了口氣道:“是啊,近來時常夢見母親,還聽母親說,去得太過孤獨,還說這底下冷得刺骨,叫我這做女兒的聽了,只覺著傷心。”
說著,陸觀瀾果真紅了眼眶,眼裡也蓄起霧來。
趙管家見狀,忙道:“想來,大小姐這是思念大夫人思念得緊了,只是,這等事,小的也實在不知如何。”
陸觀瀾一副傷心垂淚的模樣,卻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道:“說起來,母親泉下不得安寧,我這個做女兒的,也該為母親做場法事才是。”
趙管家聞言又是一愣,法事?
陸觀瀾心底忍不住一笑。
今日中元節,依照大成國習俗,中元祭祖,滿朝文武要同天家父子一道上山祭祀,這不到晚上,陸秉言是回不來的。
趙管家也是因著這份緣故,才有些為難。
若是老爺在府上,這等事,自然去稟報老爺,等老爺決定便是。
可今日老爺偏巧不在府上,雖說如今大小姐能為自己的事做主,可到底府上除了大小姐,還有位不得了的宋姨娘。
他若是應允了大小姐做法事,惹得宋姨娘不悅,等老爺回來,那宋姨娘在老爺跟前吹吹風,那這受苦受難的,便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