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嬪眉頭蹙著,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皇上,那陸大小姐說,是臣妾身邊的喜蓮做的。”
皇帝聞言看向跪在地上的喜蓮,怒喝道:“可有此事?”
喜蓮連忙搖頭,“陛下明鑑,奴婢跟隨娘娘許久,怎會做這等的事,就是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會做害娘娘的事啊!”
“是呀,臣妾也覺著,喜蓮跟了臣妾這樣久了,最是忠心,又豈會做這背主之事,”雲嬪也在一旁幫腔。
皇帝自然是相信雲嬪,聽雲嬪如此說,便又問皇后,“皇后以為如何?”
皇后臉色沉著,瞧著雲嬪在皇帝面前如此,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道:“臣妾愚昧,只是依陸大小姐所言,喜蓮的確甚有嫌疑。”
“陸大小姐?”皇帝喃喃,“哪個陸大小姐?這宮中的事,何時容得一個外人置喙?”
雲嬪見皇帝偏幫著自己,此時已然有恃無恐,便道:“陛下您忘了,禮部尚書陸大人家,可是有位嫡長女,名叫陸觀瀾的,”說著,看向陸觀瀾,“陸大小姐,你方才說本宮身邊的喜蓮是兇手,如今以為如何?”
皇帝循著雲嬪的目光看去,就見坐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正端正坐著。
陸觀瀾見雲嬪問自己,卻也絲毫不慌,只是起身行禮道:“民女陸觀瀾,見過陛下。”
皇帝一擺手,“雲嬪娘娘問你話,你回答便是。”
陸觀瀾目光冷冷,望向雲嬪,“娘娘此言差矣,民女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就是喜蓮姑娘也沒法辯駁,可民女卻未曾斷言,這下毒之人就是喜蓮姑娘。”
雲嬪心中冷笑,面上卻一副柔弱模樣,又看向皇帝,“皇上,看來,是臣妾誤會了。”
皇帝見雲嬪如此委屈可憐樣,心中不落忍,便道:“你這話的意思是,雲嬪娘娘冤枉你了?”
陸觀瀾抬眼看向皇帝。
前世,這位皇帝便不甚待見她。只因她容貌醜陋,又不得雲嬪喜愛。
她曉得這位皇帝陛下從來便只愛吟詩作賦,與她那父親如出一轍,都是附庸風雅之人。
這樣的人,才看不上皇后那般武將出身,覺著皇后無趣,卻又不得不仰仗皇后母家的李國公鎮守邊疆。
既是前世便不討好,這一世,她也不用在皇帝面前討好賣乖了。
聽皇帝這樣問,陸觀瀾卻笑了笑,道:“自然是雲嬪娘娘冤枉民女了。”
雲嬪沒想到陸觀瀾敢如此說,立時就冷了臉。
皇帝聽了這話也是直皺眉,這個丫頭當著他面頂撞雲嬪,也實在不知禮數了些。
“陸尚書就是如此教女兒的?”皇帝冷聲道。
聽出了皇帝語中的怒意,皇后忙開口道:“皇上,這孩子頭一回入宮,便是沒得規矩,還望皇上念在這孩子年幼,饒了她的不敬之罪。”
雲嬪頓時開口諷道:“可臣妾聽聞,早前皇后娘娘便召見過陸大小姐,還遣了教養嬤嬤去陸府教導陸大小姐禮儀,怎的今日卻說,這陸大小姐頭一回入宮,不懂規矩了?”
皇帝看向皇后,“皇后,雲嬪說得是嗎?”
皇后一愣,“確有此事。”
皇帝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既然如此,這陸觀瀾,便是知錯犯錯了?”
說著,皇帝猛然站起身來,“趙全,去把陸秉言給朕找來,朕倒要問問,他是如何教導女兒的!”
皇后見勢不妙,忙衝陸觀瀾搖頭。
成墨在一旁看得著急,恨不得起身去替陸觀瀾求情,卻見一旁的母妃不住朝自己搖頭。
陸觀瀾卻依舊不慌不忙,開口道:“陛下,就不好奇這下毒之人究竟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