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雲嬪也在一旁推波助瀾般地道:“是呀,梁嬤嬤好歹也是宮裡頭的老人了,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皇后娘娘應該也有好生教導才是。”
皇后聞言一頓,只是皺眉看著跪在地上的梁嬤嬤,半晌沒有說話。
若說今日之事,先前她害覺著,雲嬪是衝著她來的,那麼這會兒子,她便覺著,雲嬪的目的,好似自始至終就不是自己。
陸觀瀾看著皇后若有所思,便猜到皇后應該明白了幾分。
起先她也覺著,雲嬪今日的陷害,定然是衝著皇后去的。
可直到梁嬤嬤來了,瞧見梁嬤嬤的眼神,她才明白,今日這場戲這樁局,根本就是為了她陸觀瀾。
雖說她實在想不到,雲嬪會為了她一個區區尚書之女做上這樣的局,可饒是說不通她為何要陷害雲嬪,但只要一切罪證指向她,而皇后又並非全然信任她,今日的她,便就葬身在這後宮之中了。
想到此,陸觀瀾笑了笑,看向雲嬪,“雲嬪娘娘,今日這事說來說去,便是在告訴眾人,此毒,要麼是嬤嬤下的,要麼,就是民女趁著殿中沒人下的,對嗎?”
陸觀瀾一席話,將皇后從裡頭摘了出來,如今,便只剩下她和梁嬤嬤牽連其中。
皇后也是沒想到,陸觀瀾就這樣三言兩語便將她給牽扯了出去。
不由有些讚賞起這個小丫頭來。
雲嬪今日的目的本就不是皇后,若是皇后因此能元氣大傷,她也樂得如此,若是沒能撼動幾分,她倒也不在意。
聽見陸觀瀾如此說,雲嬪便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笑著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聞言眉頭一蹙,隨即看向陸觀瀾道:“那你是想為自己證明清白,還是想證明此毒是梁嬤嬤所下?”
皇后心中自然是信陸觀瀾的,可也信跟了自己多年的梁嬤嬤。
若說保住這二人,她作為六宮之主,也還是有法子的,只是,她便是想知道,今日這事沒她的幫襯,陸觀瀾又憑藉一己之力脫身。
成墨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頭,奈何這事牽扯雲嬪,又是那後宮之事,遑論他作為皇子,不該多言,就是他能說上半句話,作為晚輩,也容不得他說什麼。
可見著陸觀瀾還是如往日那般的從容淡然,他便也有些摸不準,這丫頭究竟有沒有想到法子脫身。
這時候,陸觀瀾眼含笑意,朝著皇后頷首,“梁嬤嬤走後,民女的確在殿中,可也就片刻的功夫,雲嬪娘娘便從內殿裡頭出來,說讓民女隨娘娘入內殿挑選首飾。說起來,民女還記著,那時候殿中,還留了一人。”
雲嬪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她倒是沒想到,陸觀瀾心思竟然這樣細。
那時陳若萱同她一道入內殿,陳若萱也只顧著欣賞她宮中陳設,可陸觀瀾卻能注意到,她身邊人在殿中留下。
陸觀瀾見雲嬪臉色有了些許變化,不由心中一笑,繼續道:“不知,雲嬪娘娘可否讓喜蓮姑娘出來,好叫為民女心中一些疑惑解答一番?”
喜蓮在雲嬪身旁站了許久,卻是沒想到,陸觀瀾此時竟將自己叫了出去。
雲嬪被皇后賢妃兩雙眼盯著,不好推辭,便只得不露心虛地笑道:“喜蓮,還不快出去,聽聽陸大小姐有什麼疑惑。”
喜蓮聞言行禮道:“是,娘娘。”
說罷,便從雲嬪身後走出,到了皇后跟前跪下道:“奴婢喜蓮,但聽陸大小姐心中疑惑。”
陸觀瀾看著跪在地上的喜蓮,面色忽然冷了下來,“今日梁嬤嬤送來蒲桃時,喜蓮姑娘也在,那蒲桃,是喜蓮姑娘放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