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竹怕宋月梅氣得狠了,忙扶著人坐下,又端了水來給宋月梅喝下順氣。
宋月梅好容易緩過氣來,看向陸經竹,道:“你這丫頭,我早說過,你不曉得那位雲嬪娘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讓你入宮,我託了宮裡的關係,給她送信。想來,她已經萬分的不高興。如今你倒好,為著我的事,竟敢求到那三殿下跟前去。你瞧著那三殿下是看在咱們同雲嬪娘娘的份兒上幫你,可你怎知,在雲嬪娘娘看來,就成了咱們母女不識好歹、貪心不足!”
陸經竹一愣,她確是未曾想到這些。
王太醫來的時候,她只想著,既然三殿下願意幫她,那便是說,三殿下是看重她的。
可如今聽阿孃這樣一說,她才恍然。
這會兒子細細想來,她已覺冷汗涔涔。
瞧見陸經竹終於想明白,宋月梅不由搖頭嘆息,“罷了,你且記住,往後切不可再妄為。”
陸經竹愣愣點頭。
這時候,萍兒也已經讓外頭備好了午膳,叩門請二人出去。
陪著宋月梅用完午膳,又伺候著宋月梅服用完湯藥,陸經竹這才回了墨園。
一進院子,陸經竹便直奔屋子而去。
進了屋子,萍兒便轉身將房門關上。
“小姐,那明日,奴婢可還要去送信?”萍兒一臉擔憂道。
宋姨娘同二小姐在屋內的話,萍兒在外頭也聽了些許,想著明日還要為小姐送信,又有些怕被宋姨娘知曉,便問道。
陸經竹在桌前坐下,端過桌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砸。
“送!”
她便要瞧瞧,沒有阿孃,就憑她自己,又能否在三殿下心中佔據一席之地。
她就不信,那陸觀瀾做得的,她陸經竹做不得。
雲嬪娘娘發怒又如何,就憑當初那件事,雲嬪娘娘也不敢拿她如何。
若到時得了三殿下的垂憐,饒是雲嬪娘娘不滿意她這身份又如何,只要她能在殿下身邊,將來,殿下還不是會同父親對阿孃一般,對她百般縱容,寵愛有加。
一想到此,陸經竹也再想不到宋月梅先前的叮囑,只一心想著,明日給三殿下的信該寫些什麼。
翌日,陸觀瀾剛起身,見著阿梨打了水進來。
便問:“萍兒出府了嗎?”
阿梨點頭,“小姐昨兒夜裡說得沒錯,二小姐今日果真又讓萍兒出府了。小姐放心,奴婢已經叫人跟著了。”
陸觀瀾點點頭,打了個呵欠從床榻上起身梳洗。
“只是,奴婢有些不明白,小姐又是如何猜到,二小姐今日定然會叫萍兒出府。”阿梨為陸觀瀾邊挽著髻,邊疑惑道。
陸觀瀾正挑著髮簪,聞言一笑,“陸經竹那樣的蠢貨,昨日宋月梅一醒,定然將她責備了一番。她那樣不服輸的性子,又豈會聽她親孃的話,自然該如何便繼續如何了。”
阿梨恍然大悟地點頭道:“那這樣說,二小姐該是鐵了心要去攀附三殿下了?”
陸觀瀾輕輕一笑,“那是自然。”
這好容易有了這一來一回的交集,陸經竹怎會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