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言失語,扭頭看向陸觀瀾,“既然,趙管家都說,園子裡沒東西。你方才說你能猜到兇手想什麼,那你現在猜猜,還能猜得到嗎?”
陸秉言哪裡是信什麼陸觀瀾真能猜到兇手所想,不過是方才宋月梅那番話提醒了他。
什麼人才能猜到兇手所想?要麼,就是斷案的奇才,要麼,就是兇手本人。
他不認為陸觀瀾有這等過人的本事,所以,便起了疑心。
如今這樣說,不過也是想試探試探罷了。
陸觀瀾早料到陸秉言會這樣說。
宋月梅之所以讓人去園子裡找證據,自然是因為篤定了那東西還在。
可如今發現東西沒了,自然也就不能順著這個證據,將事情推到她頭上。
沒了契因,尋不到由頭,陸秉言便會回想方才她們說過的話。
陸秉言這樣的腦子,也就只能想到宋月梅料想的那一層。
那便是懷疑到她頭上。
既然對她有所懷疑,陸秉言自然是會問她這個的。
不過,方才那番話,看似讓宋月梅將話頭引到了她身上,實則,她卻是在為後頭鋪墊。
陸秉言這個蠢材,若是發現自己又被宋月梅誆騙,還不知該如何惱火。
而宋月梅嘛,這回的下場可不比之前那樣輕鬆了。
見陸觀瀾遲遲未曾開口,陸秉言心下更加懷疑,又問了一遍:“觀瀾,你來說說?”
陸觀瀾這才抬眼看著陸秉言,微微點頭一笑,“既然父親想聽,那女兒便說一說。”
宋月梅在一旁見了陸秉言如此態度,不免暗自竊喜。
果不其然,老爺這是將她方才的話聽進去了。
要說這陸觀瀾也是蠢,自己留了話柄出來,那不是上趕著給機會嗎。
陸觀瀾瞥見宋月梅竊喜的嘴臉,也只是淡淡一笑,隨即衝陸秉言道:“女兒昨夜也是輾轉難眠呢。”
陸秉言聞言,不解道:“你說這個,同殺害春香的兇手有什麼關係!”
瞧著陸秉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陸觀瀾也只是柔聲道:“所以昨夜女兒便起來作畫,瞧著那院子大雨雷鳴,本以為會傷著我院兒裡的花,便讓丫頭們把小的盆栽搬了進來。可是後面又想起,前幾日,女兒剛在院兒裡種上了一棵松柏,這松柏實在搬不進來,也只能任由它在院兒裡經受風吹雨淋。見著女兒擔心,便有那懂花草的嬤嬤同女兒說,只要不傷了根兒,這松柏就是在雨裡也是沒事的。”
宋月梅越聽越覺著心中有些發虛。
陸觀瀾這好好的說什麼下雨,說什麼松柏。
陸觀瀾瞥了眼宋月梅,繼續道:“於是,女兒便擔心了一夜,今晨一早,便去了院兒裡檢視。原以為,那松柏是活不了了,定會被那雨水將根鬚衝了出來,誰知呀,昨夜那麼大的雨,竟沒將那泥土沖刷開來。後來,那嬤嬤還笑女兒,說是這埋在地底下的東西,怎會被這大雨輕易給翻了出來。”
陸秉言一愣。
宋月梅更是立時怔住。
陸觀瀾這最後一句話裡頭,那更像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