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前廳內的陸觀瀾定然是使了什麼手段,讓陸秉言信了她的話,認定了春香之死是她所為。
陸秉言回頭看了眼外屋,衝守在門口的趙管家點點頭。
趙管家立刻將門合上。
“還不肯說嗎?陸觀瀾身邊兩個丫頭都已經把事情說了,那小菊,還親眼所見,”陸秉言眉頭緊鎖,盯著跪在地上的宋月梅。
宋月梅自知,方才不在廳中,不曉得陸觀瀾那邊究竟說了些什麼。
如今若是為了脫罪,說些對不上的話,那便正是掉進了陸觀瀾的陷進。
此時說多錯多,可不說,陸秉言這邊卻又非逼著她認了。
“父親······”此時,一旁的陸經竹秀眉微蹙,一雙含著淚水的眸子哀求般地望著陸秉言。
宋月梅扭頭朝陸經竹看去,隨即想到什麼,道:“老爺,妾身曉得,如今說什麼老爺都是不大相信的。可老爺看在經竹的份兒上,也要想著,如今老爺身在朝堂,正受陛下的看重,切莫讓外頭那些對家尋了把柄,若是在陛下面前參上老爺一本,咱們陸家可受不起啊。”
陸秉言聞言沉默。
他如今正是顧慮著陸經竹,這才想著,若是此事真是宋月梅所為,他也要想法子將此事按下,以免害了經竹的名聲。
宋月梅如今這樣一說,他便更覺著,此事定然不能外傳,更不能叫宋月梅認下了。
想著,陸秉言道:“你帶著經竹好好待在院兒裡,回頭再同你算賬。”
說罷,陸秉言轉身便走。
宋月梅瞧著陸秉言拂袖而去,抬手抹去臉上的淚。
一旁的陸經竹忙將宋月梅扶了起來,問:“阿孃,父親這是何意?”
宋月梅笑了笑,“你父親是個聰明的,斷不會拿他的前程和陸家往後的前程開玩笑。”
陸經竹聞言,眉頭舒展了幾分,“阿孃的意思是,咱們沒事了?”
宋月梅卻搖搖頭,“有事那也是往後的事,”說著,扭頭看著陸經竹,柔聲道:“我的好女兒,可要給為娘爭口氣,你父親,還盼著你給陸家光耀呢。”
陸經竹自然曉得宋月梅這話什麼意思,面上一澀,道:“女兒定不會負阿孃和父親所望。”
陸秉言從裡屋出來,見著成墨正同方太醫在喝茶,便笑著拱手對成墨道:“二殿下,我那妾身子嬌弱,如今又暈了過去,我瞧著,醒來也不知還得多久了,就不勞太醫等候,晚些時候,臣自會請大夫前來。”
成墨卻是一笑,“這為病人診治,本就是太醫的職責所在,等候與否都無礙。”
陸秉言微微欠身,“時辰也不早了,實在不好叫殿下因臣的家中事,反倒耽擱了殿下之事。”
這意思,就是在逐客了。
成墨本就沒想多留,想著今日不過是來看看陸觀瀾。
可眼下瞧著,就是他未曾來,這丫頭也能將局勢扭轉,讓自己安然無恙。
隨即便安下心來,起身道:“多謝陸大人提醒,既然如此,那本殿下改日再來拜訪吧。”
說罷,起身離去。
陸秉言見這尊大佛終於是要走了,便忙跟在後頭送這位二皇子出府。
成墨到了前廳,見陸觀瀾還在,那李盡也還在,不禁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