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簪子,原本是阿孃讓人埋在花園的,本來就想讓雲麗來做這個證人。
早前陸觀瀾愛去園子裡餵魚,這才將簪子埋在花園。
本想著,到時候讓雲麗來指認陸觀瀾,就說親眼看著陸觀瀾帶著身邊的丫頭來花園裡埋了東西,只要東西一挖出來,眾人一看便知。
春香身上就這麼件容易讓人認出的東西,可這東西如今怎會在此?
這原本該是用來指摘陸觀瀾的東西,如今倒成了指摘她們的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
陸經竹想著,不由看向雲麗。
雲麗卻看也沒看陸經竹,只是一副無畏的神情,好似並未將這一切放在眼裡。
阿梨將那布緩緩開啟,呈到陸秉言眼前,道:“老爺請過目。”
陸秉言此時終於是緩了口氣,回頭衝趙管家一點頭。
趙管家便將那簪子拿起,遞給了陸秉言。
陸秉言並未接過,只是讓趙管家舉在眼前瞧了瞧。
是了,他也記得,這是春香時常戴著的那支,十年如一日,不會有錯。
因這簪子粗陋,也不會有人刻意仿之。
阿梨又道:“春香說,若是她有命活著,將來定會再找奴婢討要這簪子,若是沒命······”說著,阿梨抬眼看了看陸經竹。
陸經竹被阿梨這一眼看得心下一堵。
正要斥責,卻又聽阿梨道:“奴婢覺著不妥,始終得問明白才是,若是春香真的出了什麼事,奴婢實在良心不安,便追問春香。春香無奈,便讓奴婢晚些時候,去找她,到時候再同奴婢說。”
陸秉言不發一言,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這時,成墨卻開口了,“陸大人,說句不該說的,這雖是陸大人的家事,可若是同人命扯上關係,本殿下也不得不管一管了。”
陸秉言聞言,忙扭頭拱手道:“二殿下說得是,只是,如今尚未查清原委,還是不能聽信了丫頭們的一面之詞才是。”
陸觀瀾聽了這話,險些笑出聲。
陸經竹的一面之詞就聽得,旁的人就聽不得了?
編瞎話誰不會?既然宋月梅這麼會編,她也學宋月梅便是。
陸秉言說著,又看向阿梨,問:“那之後呢?”
阿梨道:“之後,奴婢身子不適,小姐便讓奴婢回屋歇著。奴婢想到同春香的約定,便讓小菊去替奴婢看看。誰知······”
說著,阿梨臉上竟淌出淚來。
“誰知,小菊到那兒一看,卻只······卻只見到了春香的屍首!”說罷,阿梨便埋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陸秉言聞言,頓時心下一震。
此事還真有目睹之人?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秉言厲聲問。
阿梨點頭,“老爺若是不信,讓小菊那丫頭提上來一問便知。”
陸經竹這時候實在坐不住了,忙開口:“都是你們丫頭在說,你們倆的話,又怎能叫人信了去?”
阿梨哽咽道:“二小姐,不是奴婢隨便說的。小菊那丫頭那晚回來便高燒不退,就是因看見了春香被害。小菊是個什麼樣的丫頭,老爺是曉得的。這丫頭素來性子單純天真,遇上這樣事,定是被嚇得不輕。那時小姐還不知發生何事,便讓小菊在屋子裡好生歇息了兩天。這是院兒裡的丫頭嬤嬤都看見的,都曉得那日小菊突然就病了。事後,小菊身子恢復了些,才同小姐將此事說了。小姐覺著事情太大,便讓奴婢們閉了嘴,誰也不許往外透露半個字。”
陸秉言扭頭看了陸經竹一眼,對趙管家道:“把小菊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