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廝將菜放下後,阿梨又合上門,輕聲問:“小姐,您還聽嗎?”
陸觀瀾雖沒有開口說半個字,阿梨見她這樣子,也能猜到她在做什麼。
聽?還有什麼好聽的。
方才那小廝聲音這樣大,隔壁定然察覺有人在旁,就算想說什麼,也不能叫她一個隔壁房裡的人聽見不是?
想著,陸觀瀾拿過筷子,夾起一塊酥餅,咬了一口,道:“下回的確不能再來這臨江樓。”
這兒的小廝,實在太蠢了。
用罷飯,陸觀瀾又叫了一壺茶。
望著窗外天色漸晚,也沒聽見隔壁傳來離開的動靜。
阿梨問:“小姐,咱們今日還去別家嗎?”
陸觀瀾放下茶杯,道:“去。”
怎麼不去,這隔壁之所以沒動身走,不就是因為看她還沒離開,不敢輕易出來。
她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扔下結賬的銀兩,帶著阿梨出了包廂。
這時候,守在樓梯口的小廝見了,迎來躬身道:“小姐可是要走了?”
阿梨道:“銀子放在桌上呢,自個兒去收。”
那小廝連忙點頭哈腰。
出了臨江樓,陸觀瀾上了馬車,讓車伕將馬車往一旁的樹蔭下駛去。
不消片刻,果真瞧見裡頭的人出來了。
阿梨見了,便問:“小姐,這是何人啊,咱們要去見這人嗎?”
陸觀瀾看著馬車離去,才回過頭,道:“這個人,不是你我關心的。我也不想再見她。”
阿梨不甚明白,卻也沒再問。
眼見著日落西山,陸觀瀾便道:“不知附近有什麼成衣鋪子?”
車伕聽了,便道:“西市倒有一家面料做工極好的,小姐,要去嗎?”
陸觀瀾道:“自然要去。”
阿梨不曉得小姐要做什麼,在一旁見小姐一臉的笑容,不由問道:“小姐······奴婢瞧著,您這笑裡有點兒奇怪的意思。”
“奇怪?”陸觀瀾聞言一笑。
到了西市,車伕輕車熟路便找到那家鋪子。
不消多時,就見一位翩翩公子從裡頭出來,身邊跟著個侍童。
車伕也是一愣,說話都又些結巴:“小······小姐,您這······您這是。”
只見陸觀瀾一身朗然錦袍,玉冠墨髮。那手拿摺扇的模樣,更是風姿冶麗。
想到這位大小姐先前還戴著面紗,聽說是毀了容的。
如今看來,哪裡像是毀容,分明······分明容姿豔絕才是。
阿梨上前,遞上錢袋對車伕道:“大小姐的事,可不許往出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