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自己大女兒明事理,會看人眼色。
霓軒閣內,宋月梅聽著春香稟報膳堂的事。
聽到說陸觀瀾已從膳堂出來,裡頭就只有老爺和王大小姐在。
宋月梅氣得更是胸口發悶,頭也有些疼起來。
老爺可真是有個貼心的好女兒,還曉得給自己找後孃。
先前就覺得陸觀瀾這小賤人沒安什麼好心,什麼三天兩頭地邀那王小姐過府一敘,不都是給她爹找機會嘛。
她也是太過大意,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這才叫那小賤人鑽了空子,就這樣給老爺送了女人去。
宋月梅越想越氣,咬牙間,手上的茶盞也被一下摔在地上。
瞧著地上只摔碎一個的茶杯似乎不過癮,便又站起身,將桌上的花瓶也給砸碎。
索性都是陸秉言送的,宋月梅從來不心疼。
春香在一旁見了,也沒勸慰,只是默默垂著頭站在一旁。
待宋月梅好容易平息下來,春香這才道:“三姨娘那邊既已有了,姨娘何不與三姨娘多多走動,往後又個相互幫襯的也好。”
“同她一個妾室走動有什麼用?老爺的小老婆難道還少了不成?個個都想壓在我頭上,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宋月梅胸口起伏著,扶著椅背大口喘著氣。
正說著,宋月梅忽然心念一動,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忙招呼春香過來。
春香垂首聽著宋月梅吩咐,隨後點頭,“奴婢這就下去辦。”
宋月梅一擺手,隨後坐回椅上,望著一地狼藉,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
陸觀瀾這賤人,怕是不曉得她父親是怎樣個風流的人物。
想找一位稱心如意的當家主母,往後好護著她?
真是天真。
陸觀瀾一回桃園,就聽小菊說,春香出府了。
“出府了?”陸觀瀾凝眉。
春香做事歷來小心謹慎,為人也多有疑心,怎的這次就這樣不小心,竟能叫小菊這樣粗心的丫頭瞧了去?
可她這次倒不覺得宋月梅是在給她下套。
今日陸秉言宴請王沁兒的事,宋月梅該已曉得。
依照宋月梅的性子,這盼了十幾年的主母之位,當然不會拱手讓人,更不會坐以待斃。
既然如此,她定然會想法子毀了王家和陸家這門親事。
陸秉言如今對王沁兒正值心悅,她不可能從陸秉言那兒下手。
周素素雖已懷了孕,可瞧著陸秉言那邊沒什麼動靜,該是周素素想著胎還未坐穩,沒將此事告訴陸秉言。
這便也不能借此挑事了。
那宋月梅想做什麼,她就大致能猜到。
思及此,她忽然笑了。
吩咐阿梨:“晚些時候你藉口出府替我買筆墨,去錢莊兌些紋銀,別拿回府,明日咱們出門再去取。”
今兒王沁兒恐怕無需叫阿梨相送了,便只能讓阿梨另尋個由頭出府。
阿梨便問:“那小姐為何不等明兒出門再去兌?”
陸觀瀾道:“明日咱們興許談得久,不可耽擱。”
阿梨便疑惑:“談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