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本想做個閒散富貴人,可是直到母妃被陷害,看著母妃信中對他的不捨愧疚,以及深深的絕望無力,他才深覺權力的重要。
“殿下,近來切莫相信接近你的人,也不要再去沾染朝中之事,更不要私底下見什麼臣子,”陸觀瀾囑咐般說道。
她曉得成墨是個無心之人,若非毫無防備,也不至於前世被成野構陷至深。
她記得這個時候成野遣了自己朝中心腹接近成墨,反倒叫成墨以為那臣子依附自己,結果最後被成野參了一本,說成墨勾結朝臣。
皇帝最忌諱也最忌憚皇子勾結朝臣,這便對成墨失了看重。
成墨見陸觀瀾說得極為認真,便點頭道:“我聽你的。”
一番囑咐,成墨也不傻,自然曉得往後該規避什麼。
陸觀瀾便起身告辭,說還要趕著回去赴約。
轉身間,成墨忽然開口問:“可有人上門提親?”
陸觀瀾腳下一頓,扭頭一臉疑惑。
成墨驀地一笑,搖頭道:“無事。”
陸觀瀾不明就裡,只回笑著頷首,隨即帶著阿梨離開別院。
看陸觀瀾一走,一直在旁邊守著的家僕忽然道:“要不要屬下去打聽打聽?”
成墨睨了一眼那家僕,輕咳一聲,“這是什麼話。”
家僕咧嘴一笑,“不是要打聽打聽陸大小姐有沒有許配人家嗎?”
成墨蹙眉,又是一聲咳嗽,也沒理會家僕,轉身回了屋子。
家僕滿臉堆笑,這便會意地退下了。
從文安坊出來,陸觀瀾便立刻趕往茶園。
王沁兒倒坐得住,在茶園看了兩出戏,見陸觀瀾還未倒,便兀自吃起點心來。
陸觀瀾一入茶園,便直奔二樓雅間去了。
見王沁兒正痴痴望著戲臺,口中似在喃喃什麼。
她朝戲臺上看去,見臺上正唱著一出才子佳人的戲,不由一笑。
王沁兒聽見陸觀瀾的笑聲,這才回過神,起身朝陸觀瀾笑道:“觀瀾妹妹可是來了,我這都看了好些時辰的戲了。”
陸觀瀾卻是打趣道:“可我瞧著,沁兒姐姐看得入神,怕是心都飛到郎君那兒去了吧。”
說著,拉著王沁兒又坐下。
王沁兒嬌怯一笑,卻是不語。
要說起來,沒見陸觀瀾的這些日子,她總能想起陸老爺那日衝她笑。
但想到陸觀瀾興許不悅,便沒敢在陸觀瀾面前顯露這個念頭。
可今日看的這出戏,又叫她奈何不得心中情思。
陸觀瀾瞧王沁兒一臉愁容,忽然問:“不知沁兒姐姐覺著,我父親如何?”
王沁兒一怔,沒想陸觀瀾竟會這樣問,忙搖頭,“妹妹,我沒那個意思。”
見王沁兒一臉慌亂,陸觀瀾卻只是拉過王沁兒的手,輕輕握住,“姐姐若真有那個意思,我才歡喜。”
王沁兒眼中的慌亂頓時變成不解,秀眉微蹙,小心翼翼問道:“妹妹這是······何意?”
陸觀瀾眼底笑意更甚,“傻姐姐,我這樣喜歡你,你還瞧不出來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