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著,就見王沁兒似乎在偷瞧著自己。
這時候,趙管家從後邊兒提著燈籠跑來,邊跑邊說著取燈籠的時候,被路上一塊大石頭絆了一跤,也不知哪個丫頭不懂事,在路中間放那麼大塊石頭,都快把他這身老骨頭跌碎了。
跑近了才瞧見一個生面孔的姑娘在,也有些奇怪。
這時的陸秉言,藉著燈籠燭火的光才看清王沁兒的面容,發現眼前這丫頭眉清目秀,正值如花年紀。
那眉眼帶笑的模樣,倒真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
不知為何,陸秉言心念一動,忽然開口道:“王小姐可有許配人家?”
王沁兒面含羞怯,緩緩垂下頭,“還未。”
陸秉言只覺心中一喜,竟開始盤算起,王沁兒如今這樣年輕,將來生養自然不是問題,若他娶了這樣年輕的女子做繼室,也不怕子嗣不旺了。
如今他正對宋姨娘失望,雖說他已有兩個兒子,但到底子嗣單薄,這兩個兒子自小就冠上了庶子的頭銜,饒是將來扶正了宋姨娘,到底說出去不好聽。
不如娶了王家小姐,若將來這王小姐為他生下兒子,這一出生便是嫡子,將來入仕也清白,豈非更好。
也不知是被這年輕美色迷了心,還是想要多生兩個兒子。
陸秉言看著眼前的王沁兒,真是越看越歡喜。
王沁兒被陸秉言這樣直白地瞧著,面上不覺發燙,只輕聲道:“不知這位郎君,又是何人?”
陸秉言這才回過思緒,擺出自己平日裡瀟灑俊朗的風姿,笑道:“我便是你父親的同僚,按理你也該喊我一聲叔伯才是。”
王沁兒卻登時愣住,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子,並非什麼長相老成的陸家庶長子,而是陸老爺!
見王沁兒一臉詫異,陸秉言生怕嚇著小姑娘一般,溫聲細語道:“王小姐莫不自在,你父親在朝中素來與我交好,咱們兩家不至於生疏,往後你若願意,可隨時來府上尋觀瀾。”
王沁兒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只呆楞地點頭應答。
陸秉言還想再說什麼,卻見玉兒從花園小徑跑了來,說是三姨娘問今夜老爺可還去禾雨軒。
陸秉言此刻哪兒還有心思想別的人,正想回絕。
王沁兒卻忽然道:“陸叔伯既還有事,沁兒便不多打擾了,”說完,便行禮轉身走了。
陸秉言望著王沁兒的背影,似乎還有些恍惚,又見一旁玉兒正等著回話,便只得道:“去,叫她給我熱壺酒。”
陸觀瀾帶著阿梨端著茶剛走到花園,就見王沁兒腳步匆匆地過來。
瞧這樣子,該是說上話了。
陸觀瀾笑著招呼道:“還請王姐姐恕罪,我那兒實在走不開,才將安置好了過來,可是讓姐姐久等了?”
王沁兒一見陸觀瀾,正泛紅的臉更加紅了許多,忙站定,朝陸觀瀾微微頷首:“今日天色實在有些晚了,我還是該日再來尋觀瀾妹妹吧。”
陸觀瀾目的已達到,自然願意送客,便衝阿梨點頭。
阿梨這便帶著王沁兒出了府,將王沁兒送了回去。
待阿梨回來,陸觀瀾便問:“王小姐在路上可有同你說什麼?”
阿梨搖頭,“這王小姐一路只低著頭,面上紅得跟花兒似的,也不說話,都到戶部尚書府了,也沒下車,還是奴婢提醒了她,她才曉得到了。”
陸觀瀾笑著直搖頭,“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姑娘,這樣輕易就思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