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見陸觀瀾又在裝腔,心底忍不住發笑,面上卻正色,“看在你我都是舊識的份兒上,此事,我便替你作回主。只是不知,劉老爺劉老夫人意下如何?”
劉老爺講不出話來,卻也回過神,只是伸手扯了扯一旁老夫人的衣袖。
老夫人會意,忙朝成墨行禮道:“全憑殿下作主。”
劉寒起在一旁冷汗直流,卻還是嘴硬:“你稱這人殿下,他就是真的殿下了?那我說我還是皇帝,難不成我也是皇帝了?”
陸觀瀾嗤笑出聲。
原本成墨不過是替他們斷斷家務事,可劉寒起此言一出,那便是大不敬,他下場也只有一個死字,可謂是自作自受了。
果然,成墨眉頭皺起,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既然這樣愛胡言亂語,那便叫你從今往後都吐不出半個字來!”
成墨修長的指尖微微一抬,就見黑衣首領撿起地上的刀,走到劉寒起面前。
劉寒起腿不住哆嗦,連帶著講話也更加哆嗦,“你······你······”
“將這廝的舌頭割了,打瘸條腿,扔到乞丐窩裡去,”成墨一聲令下。
眾人還未來得及看清,就見黑衣首領刀刃帶過一陣風,一把捏住劉寒起的下巴,將劉寒起的嘴撬開,接著,一塊殷紅便從劉寒起口中落了出來。
劉寒起被割了舌頭,捂著滿口鮮血的嘴支支吾吾地哀嚎,鮮血從指縫中淌了出來,看起來尤為可怖。
劉成彥看在眼裡,褲襠也是溼了一片,只覺渾身癱軟,站也站不起來。
饒是劉老爺劉老夫人瞧見這一幕,也愣在原地。
方才沒進門,還未見到殺人的場景,雖躺了一地的屍體,但二老也是見過一些世面,不至於被嚇到。
可是如今親眼看著動手,還是覺得過份血腥了些。
陸觀瀾見狀,忙衝阿梨使了個眼色,阿梨這才從這可怕的一幕中回過神,忙一手推著老爺輪椅,一手攙扶著老夫人離開。
劉寒起還倒在地上打滾,這邊黑衣首領又一腳踩在劉寒起膝蓋處,便聽得那骨頭咔嚓一聲斷裂。
劉寒起實在疼得受不住,頓時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此刻的前廳,一片狼藉之下,更是滿目殷紅。
但陸觀瀾卻自始至終未表露過怯意。
成墨一直注意著陸觀瀾的神色變化,有些好奇,這個小丫頭究竟有怎樣的心性,面對這樣的殺戮,心中都未起一絲波瀾?
“剩下這個你想如何處置?”成墨微一挑眉,朝劉成彥望去。
劉成彥死灰般的眼裡頓時佈滿驚惶,忙跪下朝陸觀瀾磕頭,“表妹,你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兒上,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陸觀瀾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看著劉成彥,盡是滿臉的厭惡。
“難道你爹做的這些醃臢事兒,真就與你無關了?你那些心思,就以為旁人瞧不出?”陸觀瀾冷笑,緩緩走到劉成彥近前。
“未免你再禍害良家女子,我看,今兒還是讓你淨身吧,”說罷,陸觀瀾轉過身。
成墨忽然又些佩服陸觀瀾的心狠手辣,這樣的懲誡法子,可真夠毒的。
雖如此想,卻還是衝黑衣首領一點頭。
就聽劉成彥殺豬一般的嚎聲乍起,那聲音挺大,震得陸觀瀾耳朵都又些發疼。
“殿下,我瞧著有些吵人,若是吵著左鄰右舍的,也不大好吧,”陸觀瀾眉頭微蹙,語氣似撒嬌,卻又像她才是下令之人。
成墨笑著搖搖頭,再看向黑衣首領時,首領也早已領會何意,伸手便將劉成彥打昏了過去,接著,便帶著人將屋子內的屍體清理乾淨。
陸觀瀾看著這些人行動迅速,心中不免感慨。
到底是養在皇子身邊的,可真有本事。
處置完劉寒起,陸觀瀾便想回頭同外祖父好好說會兒話,正欲同成墨行禮告退,就見阿梨突然從後院跑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