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生在世實在太多意外,尤其殿下這樣身居高位之人,不乏許多眼睛盯著,所以,望殿下多加小心,”陸觀瀾收回目光,又垂下眼眸。
成墨聽得雲裡霧裡。怎的就從辨明宮中之物說到身居高位了?
陸觀瀾是在提醒成墨,卻又不能講得太明白,就看成墨自己如何想的了。
這時,守在樓廊處的婢女走了進來,湊近成墨耳邊說了兩句,就見成墨點點頭,回頭對陸觀瀾道:“我還有些事,改日再請陸小姐吃茶飲酒。”
陸觀瀾畢恭畢敬地行了禮,目送成墨離開。
成墨本還想同陸觀瀾敘會兒話,卻因那位礙事的表哥回來了,不想叫太多人知道自己在蜀中,便只得避開。
成墨越想越覺心頭不悅,便衝身旁婢女道:“明日你查查她這表哥是個什麼人,還有,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婢女頷首:“奴婢也不知為何半途折返。”
成墨眉頭緊蹙,擺手道:“罷了,這幾日盯著陸小姐,我瞧著,她此次來蜀中,也沒那麼簡單。”
“那主子可還去渝南?”婢女頷首應下,又想起他接下幾日的行程,便問道。
成墨搖頭,“京中無趣才來遊山玩水,如今既遇上有趣之人,又怎捨得走了。”
邊說著,成墨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玉佩。
這玉佩是母妃送給他的,上頭雖有個墨字,卻沒有宮印。陸觀瀾又怎能憑此斷定這是宮中之物?更遑論猜出他的身份。
可方才看陸觀瀾倒也不像曉得他會在此,這便叫他更拿不準,究竟是為他而來,還是另有目的。
說為他而來,他此番行程除了親信連母妃都不曉得,況且,也沒人曉得他便是望月樓的掌櫃。
但說另有目的,這目的又是什麼,他便有些好奇了。
半晌,劉成彥氣喘吁吁從下跑了上來,見陸觀瀾安安穩穩地坐著,不免舒了口氣。
想起來自己也是蠢,怎的一時上頭,竟丟下表妹不管,跑去尋那醉漢去了。
留表妹一人在此,又豈能叫人放心。好在半途回過神,這才忙趕了回來。
“表妹久等,該是餓了吧。我已讓小廝上菜,稍等片刻便能用膳,”劉成彥笑著坐下。
陸觀瀾神色淡然,“無礙,表哥這樣趕回來,該是累著了,快喝口茶吧,”說著,為劉成彥倒了杯茶,遞到他手中。
劉成彥伸手接過,指尖碰到陸觀瀾一雙柔荑,只覺渾身一酥。
說起來,也有好些日子沒碰過女人,如今見表妹如此可人,實在有些忍不住。
這時候,小廝端著菜來了。
陸觀瀾注意到小廝端來的一壺酒,那酒壺銀白,卻叫她看得有些眼熟。
“二位客官,請慢用,”那小廝為他們二人添上酒,這才退下。
劉成彥見沒人打擾,心頭不免更加蠢蠢欲動,便道:“還不知,表妹可有心儀之人?”
陸觀瀾微微一笑,“表哥這是哪裡話,我素來深居宅院,還未見過什麼男子,何談心儀之人。”
邊說著,她不動聲色地端過酒壺,指尖在壺柄上按了按,頓時瞭然。
劉成彥一聽這話,愈間按捺不住一般,繼續問:“那——表姨夫可有為表妹擇親?”
陸觀瀾搖頭,“未曾,”說著,將酒杯舉起,眼中帶了一絲媚氣,嗔怪道:“表哥好生討厭,盡顧著問話,還不喝上一杯,給人家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