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枝忙笑道:“豈敢豈敢,咱們將軍是何等的人物,在將軍手底下做事,那可是無上榮光。”
李盡聞言眉頭卻皺得更深,“這些話休要在陛下面前說,要知道,此次剿匪只讓我帶這點人,陛下就已經在表示對我不滿了。”
張三枝卻似不服氣,“他山高皇帝遠的,可曾體會咱們征戰沙場時所受之苦,若非將軍,就大禹如今的國力,咱們早被一鍋端了,又哪兒能讓他這皇帝之位坐的安安穩穩。”
聽張三枝這話越間沒譜,李盡臉也黑了下來。
“原是趕上將軍剿匪之途,實在萬幸,”驀地,陸觀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盡一回頭,就見陸觀瀾已起身,面上還有些憔悴,但看著比昨夜好多了。
陸觀瀾並非有意偷聽,只是有些渴了,想起身倒茶,卻見屋內空空如也,便欲到灶屋尋水喝。
誰知趕上二人談話,也沒注意身後。
聽二人聊得越發忌諱,她不得不出聲打斷,以免聽到更多。
要知道,這些東西,如今她還犯不著聽。
她想知曉的秘聞也好,軍機也罷,都在前世盡數得知。
可如今若是因她聽得了一些不該聽的,難保這李盡不會對她下手。
李盡卻未曾想那麼多,見她醒了,心頭一喜,沉下去的臉又染上笑意,“可不嘛,要說咱倆很是有緣,不知你覺得如何?”
陸觀瀾口渴得緊,敷衍道:“小女也覺甚是有緣,”說罷,便轉頭去尋灶屋的阿梨,也不再理會李盡。
李盡見她神情如此冷淡,眸光也黯了幾分。
卻叫一旁的張三枝看在眼底,忍不住打趣:“俺瞧著這位小姐是個女中豪傑的性子。”
陸觀瀾喝了粥,覺得身子有了力氣,問阿梨什麼時辰。
阿梨瞧了瞧天色,“晌午剛過。”
陸觀瀾閉了閉目,心底生起一股火來。
也怪她蠢,未能察覺有人跟蹤。若非如此,又怎會上了這樣的當,白白耽誤了行程。
外祖還在等著她,若她沒能及時趕到,恐怕連外祖的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
想到此,她猛地睜開眼,將桌上的茶碗擲了下去。
阿梨一驚,不知為何小姐發這麼大火,驚慌失措道:“小姐——”
陸觀瀾不語,只是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一出屋子,就見李盡正在院子裡,將昨夜歹人挾持她的馬車給收拾好了。
瞧陸觀瀾出來,李盡臉上又有了笑容,“怎的不多休息會兒,此次我們也要去蜀中,你可隨我們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陸觀瀾卻蹙眉道:“將軍如何得知,我此番是要前去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