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她很不解。宋月梅又是如何得知,蜀中給她寄了信?
若非如此,又怎會支開她,好叫人將信偷去。
宋月梅這意思,明擺著是想阻止她看到信上內容。
可若非曉得信中內容,又怎會想阻止她知曉?難不成宋月梅看過這信?
這也不大可能。周嬤嬤是母親乳孃,宋月梅定然不是從周嬤嬤那裡得知。
可是如此實在說不通,這宋月梅究竟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阿梨見她想得入神,以為她在為外祖擔憂,便柔聲道:“外老爺吉人天相,小姐不要太過憂心。小姐此次若要回蜀,奴婢定會好好陪著小姐。”
陸觀瀾回過神,衝阿梨笑了笑,“無礙,外祖父既然叫人送信,定然會等到我回去,只是——”
只是此次路途遙遠,還不知路上會不會出事。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宋月梅曉得的比她想象的多。
這次會在外頭找扒手,那定然有門道找到殺手。
她不信宋月梅會心慈手軟。既然知道她這次回去是為繼承祖業,自然會不擇手段地阻止。
先是找人偷信,後是找人刺殺。她覺著宋月梅做得出這種事。
“只是什麼?”阿梨見她半晌沒開口,便問。
“我怕此次蜀中一行有難,”說著,她倒上一杯茶,“若你怕了,可不必隨行。”
阿梨卻忙搖頭,“不怕,小姐去哪兒奴婢便去哪兒,小姐若有難,奴婢也定會擋在小姐前頭。”
陸觀瀾會心一笑,“傻丫頭。”
怎會不怕,這世上哪兒有人不怕死。若換做前世,她定然也是會怕的。
可是這一世她不怕,也不能怕。不止是因為經歷了生死,更是因為前世所受的苦難,她不想再經歷一遍。
只要她回去繼承了票號,她便能得到對付仇人的本錢。
想罷,她啜了一口杯中茶,“明日一早你便收拾行李,我會去找一趟父親,等我回來便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