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一族,憑何比肩?
站在在西土廣華道那座紫鐵木大門之前,狠狠斬出一刀的聶刀音,完全無視了門口那些在這股刀氣之下作鳥獸散的簇擁者。
這一刀伴隨著老刀甲的聲音,以一種銳不可當的氣勢直衝府邸最後方,將拓跋一族的幽深府邸就此貫穿。
在地面拉出一條筆直的深不見底的長縫。
於是,剎那間,整個拓跋族所有排的上號的江湖強者紛紛聚集此處。
“這位好漢,拓跋一族如何得罪於你,為何不講緣由的對我拓跋族門客下此重手?”
站在拓跋一族最前方,手中拿著一柄雪白羽扇的白衣中年男子,很明顯的是拓跋一族的主事人。
這位白衣白扇客,先是眯著眼打量一眼地上的那條刀痕,隨後才拱手向著聶刀音沉聲說道。
“十六年前,這片江湖可有人,可有家族敢說一句與方家比肩?
這才不過十數載過去,便有爾等跳樑小醜敢大言不慚,道一聲劍王城不過爾爾。
老夫今日來,便是讓你們看看,為什麼劍王城敢在天下以王字立城。”
握著刀器的聶刀音,就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拓跋族白衣客的開口,他只是低頭輕輕擦拭著刀身。
隨後輕啟唇舌,用一種淡漠沙啞,但殺意如潮的聲音低聲說道。
十六載不出鞘,可再飲血否?
拓跋一族微微變色。
這些年的江湖中,不乏有資歷高深之人來到西土,道一聲拓跋不如方家長矣。
但這些江湖所謂高人,卻在拓跋族的強橫實力下紛紛折戟。
甚至因為幾次天下關注甚多的戰鬥,給拓跋族闖出了幾個赫赫有名的稱呼。
一如劍狂拓跋宏碩。
再如刀痴拓跋歸方。
還有此刻的白衣羽扇拓跋沉沙。
因此,聽得握刀老人那聲跳樑小醜,自感受到了極大侮辱拓跋族族人皆是面色大變,指著老人紛紛叫囂。
就連那位在江湖中有著羽扇綸巾客,逍遙西歸人美稱的拓跋沉沙,此刻同樣滿眼慍怒。
“拓跋一族的名號是這些年在江湖上一點點的打出來的,不論劍王城當年再如何輝煌,而今還不是被那個畏畏縮縮的柳家奪去了基業,江湖中可還有方家人敢如當年一般肆意張狂?
不論閣下來自何地,又是何人,但打著一個不知多少年前滅亡的家族旗號,便敢前來西土叫囂,閣下莫不是以為拓跋無人?”
拓跋沉沙眯著眼輕輕搖動著手中那把雪白羽扇,在四周拓跋一族子弟火熱的眼神中向前一步,隨後凝眉嗤笑兩聲。
這些年拓跋族實力蒸蒸日上,江湖之中散修大能紛紛歸順。
除了佛道兩教和八大上宗,就連劍王城那個繼承了方家大半基業的柳家,其江湖地位都隱隱差上方家一線。
所以,拓跋沉沙即便一時間看不出面前的刀客境界,但拓跋這個姓氏在前,佛國緣分在後,委實有著不少與之叫板的底氣。
只是,站在那方破敗大門之前的聶刀音,就像是全然沒有聽到拓跋族這位話事人的聲音,也絲毫不在意這位羽扇綸巾客言語中對方家的嘲諷。
他只是依舊低頭擦拭著掌中刀身。
直至最後一道破風聲響起,拓跋族的人群中又趕來一位族人,聶刀音方才一臉淡漠地抬起頭來,眸子沒有絲毫波瀾地掃了拓跋族眾人一眼。
如窺亡魂。
聶刀音不是不在意這些拓跋族人對方家的詆譭,只是這位名滿天下的刀甲始終認為,劍王城的武修就該有大勢力的氣度。
無需跟死人計較太多。
所以,他揚刀獵人。
“拓跋一族,都到齊了嗎?那麼——便一起走吧。”
刀甲說著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