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夏巡查司安插在霜寒城的眼線,因為掩人耳目的原因,說一當鋪的這五人並沒有太高的修為。
除開領頭的司四十是已然跨入中三境的第四境武修外,其餘四人皆是三境武修。
於是,殺機勃發的剎那,青山聞名遐邇的四柄劍器之一沉淵鑿刺之下,被釘在木桌上的四一隻感覺體內有著萬千劍氣流轉,刺破四肢百脈,甚至於攪碎那一方武道元海。
隨後暴斃。
被範阿一劍擊退的司四十,窺見沉淵之上驟然升起的劍意,再見得範阿三人手中劍器,瞳孔不自然的一縮,急忙退後到其餘三位巡查司的武者身旁。
“青山這是何意,我等乃是大夏巡查司在職官員,不過奉命到霜寒城履行公務,幾位對我們出手,難道是無視大夏鐵律了嗎?”
司四十偏過頭去,目光掠過四一渾身是血的悽慘模樣,眸中忌憚更甚三分,隨後自腰間拿出一方古樸令牌,衝著已然提起沉淵的方塵嘶吼道。
沒有言語。
為了殺人來到說一當鋪的方塵四人,彼此僅是對視一眼後,沒有絲毫回答司四十的想法,便徑直提劍殺去。
“混賬,四二四三四四,你們處理那三個小子,我去對付襲殺四一的那個,這四人不出所料應當皆是青山新弟子,而且很可能是此次承劍握住傳承劍器的弟子,你們切記不可大意。”
見狀,司四十再次怒罵兩聲,便自當鋪櫃檯之下抽出一柄大刀,衝著方塵掠殺而去。
刀劍交錯。
作為不二巷最大的宅邸,說一當鋪佔地已然極廣,但在足足八位武修交手之下,鋪子當中仍是劍氣交錯,氣浪四溢。
司四十手中大刀僅僅與沉淵交錯一個回合,這柄大夏冶兵司專制的提供給巡查司的利器,其鋒利刀刃之上便已然崩裂出一道裂口。
裂痕延綿整個刀身。
一擊不得,沉淵古樸劍身傳來的沉重氣勁之下,自詡武道底子深厚的的司四十眸中驚詫更甚,刀身之上的延綿勁道竟是使得其下盤有些不穩,不得已向後撤去數步。
那一道刀身之上的裂痕在心神遠甚常人的司四十眼中,格外引人注目,也格為讓人畏懼。
司四十調轉心神再次看向方塵手中那柄絲毫不顯異常的劍器,如此古樸的劍身,卻偏偏散發著一股狀若深淵的劍道意志。
這究竟是一柄什麼劍器!
駭人聽聞,無可匹敵。
一劍將司四十逼退,本以為這是一番惡戰的方塵也有幾分詫異,同為四境,為何這位大夏巡查司的探子如此羸弱。
從破落巷走到拙峰山巔的少年輕輕搖了搖頭,過往的那些記憶以及青山的教導,使得方塵一直都明白,逢敵絕不可留情。
於是,本是單手握住沉淵的方塵,如同今早手執紫鐵木劍那般,雙手並握劍柄,舉劍,揮斬。
長逾四尺的古樸劍身,在少年舉劍之時,因為體內劍元的流轉,陡然覆蓋上一層流光,劍落之時,更是顯得絢爛。
滿是殺機的剎那驚豔。
劍落。
傾盡全力調轉體內武元的司四十,不知為何在方塵握劍之時心底陡然泛起幾分不該有的莫名心悸,巡查司的多年磨礪,使得這位駐紮霜寒城的老探子在作戰之時,本已難以有絲毫情緒波動。
但不知道是因為那柄劍器,還是那個少年,劍隨人出的時候,偏偏帶給司四十一種畏懼。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